“两位小哥都是本地人吧?这么早就上山打猎,真是辛苦。”黑衣人随意的向二人问道。
元鸣正在打量着两个帐篷,闻言点了点头,回道:“我们是山下的村民,昨晚在这下了套子,今天早晨过来看看。”
“铁大哥,你和谁在说话呢?”
旁边那个小巧的绿色帐篷门帘一掀,跨出来一个约十八九岁的黄衣女子。
元鸣忽觉眼前一亮。
只见这名女子身段修长,她一手挽着头发,另一只手里攥着把奶白色的象牙梳子,一边梳头一边走了出来。那只拿梳子的纤纤玉手白皙纤柔,青筋淡淡,竟比象牙还要细腻白嫩。
少女生就一副瓜子脸,眉如远山,鼻子秀挺,浓长的睫毛下一双深邃的眸子,正忽闪忽闪地打量着两人。其鹅黄色的对襟春衫下是白色的衬裙,粉带束腰,干净清爽,宛如画里中人。
元鸣顿时瞧得出神。
严格来讲,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大山外的妙龄女子。这风韵、气质果然与山村女子大相径庭,他不由对山外的世界充满期待起来。
那被称作铁大哥的黑衣大汉赶紧站了起来,恭敬地抱拳施了一礼,说道:“小姐,打扰您休息了。”
黄衣女子一摆手,问道:“铁大哥说得哪里话!倒是这两天你忙前忙后的照顾我们,委实受累了。怎么,三叔还没打坐完毕吗?”
黑衣人回道:“总管的早课尚未结束,但总管吩咐过,等早饭准备好了以后他会结束的。”
这时,从绿色帐篷里又急急走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绿衫侍女,容色秀丽,稚气未脱却透出一股明媚之色。
绿衫侍女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小姐,外面风大呢!”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往黄衣女子身上穿去。
“行了,小诗,我又不是那些弱不禁风的深闺弱质女子。”
将貂皮大衣披在身上后,黄衣女子收起梳子,拢了拢长发。那个叫做小诗的侍女又从帐篷里拿出一只胡凳放在地上打开,黄衣小姐优雅地坐了上去,然后双腿并拢,微侧,腰臀之间便流出了一抹动人的曲线。
胡凳是从西域胡人那里流传进中土的一种坐具,一看就是马背上的民族使用之物。此凳以木架做就,中间系以皮索,可以折叠,简单方便,特别适合随身携带,实乃居家旅行必备之良物。
黄衣小姐瞥了元鸣和阿牛二人一眼,脸颊微红,眼神似流露出一股嗔意。
元鸣侧身一看,只见阿牛表情呆滞,一双牛眼似要突出眼眶,目光直直的盯在黄衣女子身上,嘴巴大张,一幅猪哥形象,只差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元鸣大感丢人,连忙轻轻用肘尖碰了碰阿牛,大力咳了两声。
阿牛这才回过魂来,赶紧擦了擦嘴,轻轻凑近元鸣耳边,小声说道:“这个女人长得好美!皮肤滑腻,比小莲可白得多了!”
元鸣忍俊不禁,小声回道:“那可不一定!阿牛你不能只看对方脸蛋,搞不好小莲身上更白呢。”
“哪里哪里!远远不如,远远不如。”
阿牛大摇其头,随即便意识到说漏了嘴,急忙掩口不严。
元鸣似笑非笑地瞥着阿牛,说道:“臭小子,原来你真的私下里偷看过小莲洗澡!看我不告诉吴妈,让你好看!”
两人声音极低,料想别人也听不见。
却不料黄衣女子远非常人,早已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这两个山村野小子,当着自己的面前窃窃私语,越说越不堪时,她不禁心中暗恼。
黄衣女子垂在腰侧的玉手蜷指轻轻一弹,火堆中的柴火忽然“噗”地的一声炸开,一截烧得通红的木炭直直向二人脸上飞去。
异变之下,元鸣和阿牛根本来不及防备,好在两人反应都够快,手忙脚乱连滚带爬地躲了开来。
看到两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小诗不禁掩口,低头偷笑起来。那黄衣小姐嘴角微翘,忍住笑意将脸转向了别处,她鼓起的胸脯起伏有致,貌似很得意的样子。
元鸣和阿牛对视一眼,正莫名其妙,这时只听“嘘”的一声,那被称为总管的青袍人长出一口气。与此同时,他一身青袍募地充气鼓胀,宛如吹气球一般,然后再慢慢收缩,恢复原样。
青衣人缓缓睁开双眼,露出一对清邃深远的眸子。
元鸣只觉其双眼开合间犹如电光划过一般,忍不住心底暗忖:“这人好亮的眼神!”
那被称作铁大哥的黑衣人急忙禀道:“沈总管,早饭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吃了。”
青袍人点了点头,向黄衣女子问道:“琳儿,山野中可还住得习惯?”
黄衣女子脚尖点地,在凳子上一晃一晃地歪着脑袋回答道:“多谢三叔挂念,我睡得可好了呢!大山里边就是比家里好玩。”
“你就知道玩!”
青袍人宠溺地摇了摇头,转过来向元鸣和阿牛两人微微一笑,说道:“我姓沈,来自南阳郡城,不知两位小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