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胜经营的这个店面叫作“金钱观”,元鸣也在里面持有股份。
他早就看这个店名不顺眼了!
什么玩意儿嘛?金钱观?倒像个道观的名称,俗不可耐。
而候胜则坚持称这个名字好,顾名思义开门见山,配上外圆内方的“孔方兄”标志,相得益彰,说什么也不愿意改。
“候胜,你这么着急的样子,是晚上佳人有约吗?”
候胜见元鸣来了,笑嘻嘻地回道:“哪里有什么约会?我还等着师哥你给我约那沈婉琳呢!今晚听我那几个师兄弟说,慕容克少爷在爱晚楼摆了酒宴,开设的是流水席,内门弟子谁愿意去谁就去,我正想去瞧个热闹呢!”
“哦?”
元鸣眼睛转了转,随口问道:“原来慕容克少爷如此大方,果真年少多金,风流倜傥!”
侯胜摇了摇头,说道:“若说慕容少爷大方豪爽,也不尽然。师哥你也是知道的,慕容万代舵主有个嫡长子叫做慕容破,慕容克不过是庶出,所以嘛,嘿嘿……”
元鸣顿时了然。
世家子弟间为了夺嫡争斗,拉帮结伙、朋党之争在所难免。
他点了点头,沉声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里面的缘故,躲还来不及,怎么还想着上去凑什么热闹?”
侯胜搓了搓耳朵,说道:“唉,这不没办法么!现在舵中的形式就是这个样子,貌合神离非此即彼!必须要有个明确的态度,否则就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慕容破那个人修为高深,心胸狭窄又精明的要命,我若跟着他混,一旦被他卖了,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而慕容克就不一样了,虽然他骄狂跋扈了点,但是为人仗义疏财,跟着他,即使吃不到肉好歹还有口汤喝。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说不定我哪天交了狗屎运,吞食了什么天材地宝,修为一步登天了呢!到时候根本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元鸣莞尔一笑。
是啊,只有自身实力提高了,别人才会把你当成盘菜,如若不然,那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余任人宰割的份儿。
他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地被拉进了慕容潇的阵营?
侯胜见元鸣来店里寻他,也就不想去赴那慕容克的酒席了。
元鸣又问起孟三的情况,毕竟受伤后孟三帮助甚大,还是要当面谢过为好。
没成想侯胜回答说已有几天没有看见孟三在店里了,想来或许是心情不佳的缘故。
沉吟了片刻,元鸣开口道:“大圣,上次咱喝酒时,你可是拍着胸脯说要帮孟三的斗蟀打赢比赛的,还说要找什么上好的斗鸡血,此事该从哪里着手好啊?”
侯胜拍了拍脑袋,迷惑地道:“我有说过吗?”
元鸣一乐,侯胜这厮,喝了点马尿就浑然忘记自己曾说过什么了!
“你这猴子,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沈阔那个大胡子,不知从哪里弄来条破斗蟀,耀武扬威地在你心上人面前显摆,而你却只是站在一边束手无策吗?亏你还是个男人!”
这下可戳中了侯胜的软肋,他立马急了,嚷嚷起来:“师哥不说我倒忘了,虽然我以前和孟三没什么交情,但冲着师哥的面子,淦了!”
其实孟三赌斗失利那天,沈阔表现得极有风度。
他虽然获胜,但一点也没有什么得意忘形的表现。
不过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在侯胜的眼里,沈阔那就是他的假想情敌,当然看他不顺眼了。
侯胜将店门关上,两人来到桌边坐下。
侯胜泡了壶茶,说道:“那天听韩尉说沈阔的斗蟀身上涂了东西,想要赢它,那首先得保证孟三的斗蟀不害怕才行!甚至咱们也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咱也在斗蟀身上涂点东西嘛!”
“照我说最好让孟三找来补天阁的“牵机散”给他的斗蟀涂上,这样的话,对方只要咬到一点就会死翘翘了!”
元鸣摇了摇头,且不说涂上毒药后,孟三的斗蟀能不能受得了而不被毒死,就算沈阔的“铁拐李”咬到孟三的斗蟀中毒而死的话,那这个千术也太明显了!
侯胜大眼珠转了几下,一拍大腿,又说道:“斗蟀最害怕雄鸡!我看还是到黄冥那里弄几只顶级斗鸡来训练一下孟三的斗蟀!”
元鸣点了点头,目前来看,这个法子应该可行。
他皱了皱眉,问道:“这样也好,权且试一下吧,等我也再去问一下孟三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只是,黄冥的斗鸡都是他的心肝宝贝,你和他相熟吗,他肯借给你用吗?”
侯胜摆了摆手,大剌剌地道:“这个没有问题!他不给我我也有办法弄到,抢呗!黄冥那个破落户我当然和他相熟,他原先就是我家店里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