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和沈婉琳约了今天到古董店里见面,为了给候胜创造一个机会,元鸣索性决定不出面,任由候胜去忽悠表现吧。
“一掷坊”也是一家高档的赌坊,在郡城东部,占地颇大的一座赌楼,其规模档次在南阳郡里面坐二望一,仅次于点金楼。
元鸣来到“一掷坊”的时候人也不少,天下赌场都是一般模样,永远都不要为缺少主顾而发愁。
世间三条腿的蛤蟆无处寻,两条腿的赌徒挤破门。
雷乾身为“一掷坊”首席客座供奉,在赌场内地位极高,配有专门一间雅座。
雅座里,雷乾正坐在圈椅里喝茶,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元鸣则站在一旁,把玩着壁间博古架上摆放着的古玩珍品,其中一根玉笛二尺来长,玉质奇特,清白斑驳中夹杂着丝丝血红。
他顺手拿起,挥舞了两下,忽又想起了当初去蛇颈山寻那“黄泉水仙”来做“天雷竹”笛膜的天籁宫倪裳,当即随口问道:“雷老,上次分别后不知那天籁宫的倪裳姑娘近况如何?”
雷乾呵呵一笑,回道:“臭小子,美女你倒记得清楚,我这老家伙你来郡城后就不闻不问了!”
元鸣笑着摇头,来郡城后没去找雷老头可被他拿住了把柄,说了好几次,得理不饶人。
雷乾摸着下巴上的花白胡子,看着元鸣高大的背影,心中也是惊疑不定,苦思不解:元鸣这小子才多久不见就变化如此之大,莫不是吞噬了什么天材地宝?看其“阳气外露气冲斗牛之相”已经大为减轻,兼且其天庭饱满,印堂中贵气缠绕,眸子清亮,眼放毫光,日后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雷乾第一次见到元鸣时所看到的“阳气充盈恐少年早夭”之相,现在早已消失殆尽无影无踪了,真是个怪胎!
方才两人在赌场中转了一圈,元鸣果然看出了几个猫腻,而且他亲身上阵,小试身手,居然果真随随便便就赢了!而且,元鸣是怎么赢的钱就连雷乾这个赌坛老江湖都愣是没瞧出一丝马脚来!
雷乾心里有点不服气了,比别的不敢说,可要是说论起千术,在梁州这个地界,他雷乾要是自认第二,那没有人敢认第一!
元鸣侧头看雷乾还在那里皱眉苦思,忍不住笑道:“雷老你就不要瞎想了,我哪里会什么千术?况且在您老面前有什么好卖弄的,那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我能赢,主要是因为我可以调用一丝体内的法力!”
雷乾愣住,“调用法力?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要不然我如何能赢?”
雷乾大惊,急忙起身探出头去仔细看了看周围,关紧房门,兴奋地搓了搓手,又欢喜又紧张地说道:“元小子,你可真是个宝啊!但此事万万不可说与第三人知晓!”
“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真蠢还是装傻?这玩意儿太逆天!这就好比大家在一起玩躲猫猫,每个人都蒙着一条又黑又厚的眼罩,啥也看不清,全凭用手摸索,而你的眼罩上面却破了一个小洞!这让别人如何玩的过你?”
元鸣歪头想了片刻,雷乾的比喻还有点像。
“其实我一直奇怪,赌场为了防止赌徒出老千而要求在进场时要佩戴一块测试法力的腰牌,这容易理解。但为何抓老千的赌场供奉也要佩戴腰牌而不准使用法力呢?他们如果调用体内法力来盯着赌场的话,估计任何老千都无所遁形的呀!”
雷乾摇了摇头,答道:“这是赌场几千年来就立下的规矩。出老千是每个赌徒的梦想,赌之一道为何亘古存在而方兴未艾?就是因为人们脑子里有不劳而获投机取巧的思想在作祟嘛。所以说赌场是杜绝不了赌徒出千的。如果赌场供奉可以施展自身法力来捉老千的话,我敢保证这家赌场不会再有一个人上门!这是为了保证一个相对公平的出千与捉千的环境。倘若可以用法力捉千的话,那就得同意赌徒也可以利用法力出千,那样的话赌场里还不乱了套?早成了一个双方比拼法力的角斗场了。”
元鸣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他以前倒没有往深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