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鸣回到店里时,候胜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怎么,那沈婉琳没有来过吗?”
“来是来过了,不过是和那大胡子沈阔一起来的。”
候胜将星虫还了回来,郁闷地说道。
元鸣一阵好笑,开解他道:“不要想太多,那沈阔是沈婉琳宗族里的堂哥,不妨事的。”
候胜神色一缓,嘟囔道:“那也不行,姑表亲,亲上亲!谁知道那头大胡子牲口有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
关心则乱,元鸣也不劝他,只是随意看了一下店里的存货。
候胜呆愣了半天,胡思乱想一阵后,立时又恢复了活力,凑过来神秘地说道:“师哥,最近有点不对,我感觉好像要打仗了!”
“哦,何以见得?”元鸣微怔,抬头问道。
“郡城里来了许多新面孔,大多是从东边九亭郡、七宝郡调过来的门里弟兄,若是不打仗,那还调什么防?”
梁州下辖七郡,州府设在南阳,同时南阳郡也与西南的徐州接壤。
元鸣沉吟了片刻,灵脉现世之事别看现在没什么动静,但迟早要有个说法的。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哥哥,这个道理自古皆然。
打仗就打仗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生逢乱世就要有随时干仗的觉悟,虽然这种杀伐决断的大事轮不到他这样的小角色掺和,但要想保护自身不沦为战争的炮灰,该做的必要准备工作还是一点也不能落下的。
正思量间,门口一暗,孔亿己大步闯了进来,脸色罕有地沉重,劈头问道:“候胜,你跟“点金楼”供奉“黑面煞神”应天可是朋友?”
候胜愣住,摸了摸耳朵,笑嘻嘻地说道:“这是一阵什么样的邪风居然把老孔你给吹来了?赶紧先坐。应天得罪你了?我与他只不过相熟而已,谈不上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郡城里有几个人我不认识?”
孔亿己大马金刀地坐下,寒声说道:“应天怀疑赌场里摸蛋的荷官胡靖与我联手出千,他手上没有证据,不好对付我,但这厮竟然莫须有地给胡靖定了个吃里扒外的罪名,剁掉了小胡一只右手!”
元鸣心头微凛,孔亿己看来早已被赌场里给盯上了!
就他所看到的情形而言,那胡靖和孔亿己之间还真是在联手搞事!
只是赌场捉千这种事讲究捉现行,不能当场拿住把柄的话,事后任谁也是不能认定的。
应天此举在道理上站不大住脚,其实主要是在欺负胡靖背后无人而已。
侯胜皱了皱眉,说道:“应天本人倒也罢了,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他有个哥哥唤作应雄,乃是云阳门的核心弟子,听说在云阳门里边颇为得势,很得门中长老看重。有了这层依仗,所以应天平素行事比较跋扈。”
孔亿己眼神森寒,冷冷笑道:“莫说他哥哥只是云阳门的核心弟子,就是他老子是云阳门主唐破,孔某孤家寡人一个,怕得谁来?本来没想在点金楼里诚心乱来,不过寻个乐子罢了!如此一来吗,嘿嘿,走着瞧吧。”
过了几日,张绍急匆匆地找到了元鸣,神色凝重地嘱咐了一番。
原来侯胜猜得不错,真的可能要打仗了。
最近梁州各郡弟子都加紧了轮换布防,秣兵厉马,随时做好准备,听候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