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居”的雅座里,元鸣和孔亿己劈头盖脸地大吃一顿。
酒足饭饱后,元鸣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叹道:“这钱来得容易,不费吹灰之力。难道说好日子这就来临了嘛?”
孔亿己挥了挥手,怪眼一翻,说道:“来得容易?你知不知道往空冥石蛋上附着法力印记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办到的事?即使做好了印记难道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掏出来吗?不是我狂妄,这件事情天底下除了咱两人外,我估摸着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办到!”
元鸣呆了一呆,孔亿己说的不错,往空冥石蛋上附着法力不是没有人试过,但无一成功。
只有孔亿己独出心裁,他也是不知经过多少实验,这才调制出一种特殊配方的药水,解决了这个问题。
孔亿己啜了一口酒,眯着怪眼瞅了元鸣半天,调侃道:“我平素自视甚高,向不服人,但没想到元兄小小年纪,却在细微法力的运用方面有着这么高深的造诣,失敬失敬!”
元鸣老脸一热,看来孔亿己看出他是利用法力出千了!
“哪里,哪里。”
元鸣笑着谦道。
孔亿己也是个怪人,候胜称其出口成章,狗屁不通,五行八卦,无所不精,既懒且馋,嗜赌好色,贪杯忘事,穷困落寞,看来这些评语里面有几样是当不得真的,有这么高明本领的人怎么会穷困落寞呢?
孔亿己绝顶聪明,所学甚杂,什么旁门左道,五花八门的知识甚至一些门派秘辛他都略知一二。
元鸣猜测这厮肯定不是一个散修!
散修是不会有这么广博系统的知识的。
但看他的样子,却又不像是个世家大派的嫡传弟子,此事委实奇怪,只是大家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秘密,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将赢来的钱分配完毕后,孔亿己掂量着钱袋,说道:“我原本也没诚心想在“点金楼”里搞事,不过既然是赌坊不仁在前,我也就毫不客气。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但若有人要打我一个嘴巴,我就会灭其全家!”
元鸣伸了伸舌头,老孔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看来还是有点愤青啊!
出了“天然居”,外面月朗星稀,清风习习。
大好的夜色下,元鸣没来由得却忽然感到了一丝困意,不禁打了个呵欠。
正是冬尽春来之际,风还是有些寒意的。
方要和孔亿己道别时,孔亿己却绕着他转了一圈,马脸之上硕大的鼻子不住耸动,眼中厉芒一闪,嘿嘿怪笑道:“小元,有没有兴趣钓鱼啊?”
钓鱼?这大冷的天儿到哪里去钓鱼啊?
元鸣本身很喜欢钓鱼,以静制动,乐在其中。
孔亿己拍了拍元鸣的肩膀,说道:“我小的时候最喜欢钓鱼,经常呆在池塘边一个人垂钓。一根钓竿,一根线,一只钩,一坐就是一整天。记得有一次,好不容易等到有鱼上钩,收竿上来,竟是一条金线鲤!这是我钓到的最大的一条鱼了!只看那鱼头,足有脸盆大小!”
孔亿己絮絮叨叨地说着童年时钓鱼的趣事,元鸣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喝醉了?不像啊!
只好跟着他一边听一边沿街走着。
“看到那条大鱼,我心中不知道有多么高兴!一定要把它钓上来!但后来折腾了半天也没有得逞。那时候年纪幼小,气力不足,到最后一不小心,我竟被那条大鱼生生给拖到了水里!所幸是及时赶过来的管家发现了我。不然的话,我就活活溺死在那个池塘里了。”
顿了一顿,孔亿己接着说道:“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原来钓鱼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当你在钓鱼的时候,鱼儿何尝也不是在钓你?这就像是深山猎虎,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在特定的环境下是随时可以转换的!”
孔亿己的话语不觉间也勾起了元鸣童年的回忆,他正听得津津有味,孔亿己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抬头看了看,方才只顾着听孔亿己讲话,也没注意,原来两人三转两转间竟然来到了一个偏僻幽静的小巷子里。
巷子两侧院墙高耸,黑灯瞎火的,不闻人声。
元鸣不解地看了看孔亿己,这又是钓鱼又是猎虎的,大半夜的,跑到这里作甚?
偷香窃玉不成?
孔亿己也不言语,从腰间掏摸一阵,手上多了一盏三寸来高的小巧铜烛台。
烛台上有一只透明的琉璃罩子,里面是一截寸许长点燃的蜡烛,火头犹如萤火虫大小,散着微弱的光芒。
整只青铜烛台造型古朴厚实,一看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的古物了!
孔亿己嘿嘿一笑,说道:“现在说到正题了,且看我如何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