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一些上古的符箓,必须要求用“复文”描画。
自从“复文”的含义失传后,今人在描画上古符箓时,只能照猫画虎,得其大概,这文字笔画的排列、起承婉转之间就差些火候了!
特别是对符箓描画的核心所在“窍眼”的处理,更是差强人意了!
而符箓可是个精妙的玩意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文字笔画间哪怕有一点儿差池,这威力可就差得远了!
面对慕容克的疑问,元鸣心中一愣,这“复文”嘛,张士禺《术论》里倒有释义,可是他却嫌枯燥难懂,一直没有怎么下什么苦功。
一时之间,他却是忽略了“复文”早已失传这个事实。
元鸣眼睛一转,只得信口道:“复文?这种文字叫做“复文”吗?我还一直叫它蝌蚪文呢!这种奇怪笔画的文字我也不太懂,只是小时候村里私塾的先生曾经教过,所以依稀认得几个。”
“说来也巧,上次我去“藏经洞”挑选功法时,在那一堆杂乱古书中发现了一张画有蝌蚪文的符箓。回来之后,我也照猫画虎,依样画了几张,但不知道哪个地方出了什么篓子,画符成功率极低,十不存一。
今天也是第一次用,嘿!想不到还有几分用处。克少若是喜欢,送你两枚赏玩好了!”
他这一番胡扯,半真半假。
“复文”的来历,他推给了腾野,反正慕容克也无法对证。
而画符之法确实是他从藏经洞寻来的,只不过那是普通的“凝阴骨刺”符箓而已,真正从藏经洞杂书处得到的是那副记载有“浴火金身体”修炼方法的美人画皮!
慕容克仍然一副很难以置信的样子,问道:“私塾先生所教?不知那先生贵姓大名?他又是如何识得复文呢?”
元鸣摇了摇头,回道:“腾野先生可是知识渊博的很。他七十余岁年纪,在蛇颈山一带很是有名,十里八乡的人,若是谁家里走丢了狗啊猫啊,鸡鸭之类的禽畜,都会去请他给卜上一卦,那可是十拿九稳能够寻找回来的。只是后来村里遭了瘟疫,老先生去了哪里,我也就不知道了!”
慕容克一阵无语,眉头大皱,将信将疑。
市井当中多奇人异士,若说私塾老夫子能够碰巧认识几个上古“复文”也不是绝无可能之事。
略微思索,慕容克也就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元师弟果然是大有气运之人!不但发现了灵脉,而且去藏经洞那种垃圾地方居然也能捡到宝物。怪不得我那一向眼高于顶的潇兄弟会从总舵亲自赶过来,非要把你吸纳进暗堂的核心弟子中去!”
元鸣摸了摸鼻子,原来自己加入暗堂一事慕容克是知晓的!
这也难怪,慕容克毕竟地位超然,手下几个人物的背景岂会搞不清楚?
慕容克微微一笑,说道:“核心弟子乃是门中精华所在,暗堂可是两大势力之一,门中根本。此事我也不怕说与你知晓,我与慕容潇素来交好,我是暗中支持他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我大哥慕容破一直去舔慕容烈的屁股,那我只好另起炉灶改投他人了。”
原来如此。
慕容烈虽然是庶子,但禀赋和修为惊人,年纪轻轻便执掌圣堂。
而慕容潇作为慕容千秋的嫡子,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元鸣然不住暗叹,所谓的豪门恩怨,都是兄弟多了闹得!
这要都是独生子女,天下之间岂不是会少了许多故事?
分享了一下彼此之间的小秘密,两人说话的气氛就轻松了许多。
事情往往就是这个样子,一个人的秘密变成了两个人的秘密,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无形之中就会近上一层。
慕容克话题一转,说道:“自家弟兄,不说太多虚话,以后说不准还要仰仗师弟你一二。这望气之术嘛,其实我是并不精通的。
邓通这厮的隐匿之术确实了得,但他在我面前显摆,却如同那衣服脱得精光的肥胖女子,一览无余,倒人胃口。”
顿了一顿,慕容克神情似乎突然变得有点伤感,续道:“修士的修为处在每一阶段都会有相应的独特的气势,但这种气势完全可以用各种方法模拟出来,用以识敌、惑敌。而在这一方面,幻门可算作是其中翘楚。”
“幻门?”
“不错,就是八大旁门中的幻门。说来惭愧,亡母就是幻门中人,非是名门出身,这也是她一辈子的心病。”
慕容克叹了口气,向元鸣大略讲了几句。
原来慕容克的亡母年轻时也是一名千娇百媚的美人,有一次,她在江湖中偶遇慕容万代。
慕容万代是慕容世家嫡系子弟,年少多金,风流倜傥,其一举一动当然十分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