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雪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丝红晕,如同深秋河边的红色枫叶,更添“霜冷长河”之名。
她侵入元鸣脑海里的这股神念虽然轻微,但要是有所损失的话还是对其略有影响。
况且元鸣分化多股的神念群起而攻之,犹如市井泼皮打架,一哄而上。
这种行为乃是对她的大不敬,可不能轻饶。
然而,苏浅雪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神念侵入到别人的识海里,对别人是否算大不敬呢?
感觉到自己的“灵犀剑”马上就要被对方的神念给吃掉,苏浅雪银牙暗咬,冷哼一声,忍不住聚起几分神念发出了重重一击。
元鸣的脑海里,其分化成多股的神念对那把小剑搂抱缠绕,玩得正爽时,忽觉这把小剑猛然涨大,剑身从冰冷转变为烙铁般滚烫,剑刃也变得锋利无比,似要将他的脑袋剖开,破壳而出。
“灵犀剑”此种变化所带来的痛苦,饶是他屡经神识分化的锤炼也是承受不了。
他忍不住抱着脑袋大叫一声,身子弹簧般从椅子上直直跳将起来,几乎要冲上房梁!
然后,只觉得脑海轰然一震,就人事不省了。
等他悠悠醒来,已是早晨。
脑袋虽然还是有点疼,但神识不仅丝毫无损,而且灵活之处,犹胜往昔。
他慢慢晃了晃脑袋,昨天夜里,脑海里似乎乱成了一锅粥,多股神识之间不住打架,晕乱不已。
定了定神,元鸣这才想起昨晚之事。
最后,他似乎是和苏浅雪神念对轰了一击,看来自己不如对方多矣!
唉,这神念之间的交锋实际上异常凶险,远超想象。
他一时兴之所至,竟全然不知其中利害,看来以后可要当真了。
起身喝了点水,推门出去。
这里还是在“有凤来仪”阁的客房,昨晚应该是临时住在了这里。
奇怪,自己脑海中那突然跑进来的神念所化成的小剑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昨晚后来酒席进行的如何?
沈炬和祝海流最后打起来了吗?
他正想出去找侯胜仔细询问一番,却听外边一阵嘈杂。
隔着回廊和一道门帘的大堂里,有几个食客在喝茶聊天,说的正是昨晚之事。
“花兄,灵脉之争恐怕要生出不少波澜啊!你看,这是有多少人在盯着?大家都想来分上一羹。”
“嘿嘿,这就好比是唐僧肉,谁不想咬上一口?也不知道太平门是怎么想的!
如此宝物,自己都不够用,怎么可以拱手他人?”
“各取所需吗!太平道不过是借机在往外扩展势力罢了,你没看见这些年太平道也在炀州和雍都如火如荼地传道吗?”
“嗯,老吴说得有理。估计过不了几年,这天下道门第一大宗说不定就变成太平道了!”
“道门第一大宗?我看难度不小。
你瞧瞧人家问心斋,随随便便出来一个清清爽爽的小姑娘,啧啧……人家那是什么修为?
我看咱梁州不见得能找出一个可与人家比肩的年轻人!
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要扔啊!”
“任道友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苏浅雪那样的天才人物,问心斋里也不见得能有几个。
照我说,太平道也是有不少年轻俊彦的嘛!就说昨晚上,最后突然冒出来的那个愣小子……嘿!他叫什么来着?
对,叫元鸣!你看人家,在问心斋绝学“灵犀问心剑”下丝毫不惧,直接就过了一招。
最主要的是,据我观察,那苏浅雪似乎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呢!”
有人扑哧一笑,打趣道:“牛兄你也太搞笑了!那小子不明所以,差点被整成白痴!“灵犀剑”又称慧剑,乃是问心斋绝学,直接作用于对手神识,号称天下第一利器!
慧剑斩情丝嘛,如此神念化剑,岂是轻易可以接得?”
“唉,黄道友此言差矣!
人家那元鸣不但硬接了苏浅雪一记“灵犀剑”,而且据昨晚隔得比较近的谭老观察,当时,苏浅雪的神念侵入对方识海后,一时半会儿并没有收回。
其神念最终好像受损不小,事后苏浅雪脸色也不太好。”
一个夸张的声音响了起来,接道:“啊呀!这可是大新闻,原来苏浅雪和那叫做元鸣的太平门洗髓期弟子,两个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硬是你来我往地“神交”了一番!
如此别开生面的体验,真乃人生乐事,妙不可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