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鸣眼珠转了一转,笑了起来,“兴许我前世也是一名和尚吧?”
“千年修行方换得今世的一次回眸,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枯蝉大师修习的“寒蝉寂灭诀”最重感悟万物,他既然如此说,那么和元道友肯定算是有缘之人。
我看元道友也是洒脱豪爽之辈,贫道就为那晚鲁莽冒犯之事说声对不住了!”
苏浅雪妙目瞥了元鸣一眼,绝美的脸庞平静无波,竟落落大方地拱手赔礼道。
她的气质沉静清冷,容颜绝美无暇,但却总有一种虚无缥缈的距离感,让人不自觉生出自惭形秽之心。
元鸣吭了一声,点点头,回礼道:“好说好说,些许小事,苏仙子不必挂在心上。”
苏浅雪开口自称贫道,那就是以问心斋嫡传弟子的身份说话了。
她身为问心斋斋主罗素的亲传弟子,在修行界中辈分甚高,以如此身份地位向元鸣这样一名低阶弟子道歉,显得诚意十足。
那晚之事是彼此切磋而已,元鸣当然没有放在心上。
自方中圆等人进门后,他的心神就一直放在枯蝉身上。
越看越心惊,枯蝉和尚似乎有点诡异!
其枯瘦的身体精干如铁,背上还鼓起一个大包,把僧衣撑起老大一块,就好像树上长瘤一样。
打量着枯蝉的模样,元鸣心里忍不住直犯嘀咕。
自己和他根本没有见过面,何谈熟悉呢?
佛门法典大多注重炼体,难道自己所修习的“浴火金身体”法诀和佛门有关?
嗯,有可能,但“浴火金身体”又似乎和佛门的“金身罗汉”炼体术相差迥异。
是了!
会不会是自己身上的那件“人面寒蝉衣”让枯蝉起了感应?
方才听苏浅雪说这和尚修习的是什么“寒蝉寂灭诀”?
看来搞不好跟寒蝉大有关联。
嗯,很有可能。
好家伙,感应能力超绝啊!自己没事可要离他远点!
“光顾着说话了!来,吃点菜。呃,不知枯蝉大师要来,来人啊,为这位大师加上一份素菜。”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已经用过膳了,谢谢元施主盛意!”
“不错,枯蝉大师的“寒蝉寂灭诀”早已突破到第七层的境界,每日只需早晨喝上一碗露水,然后再进食一盅米饭而已。”
苏浅雪解释了一句,又续道:“我那晚一不小心伤到元道友神识后,枯蝉大师曾言元道友福泽深厚,体内生机无限,定当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但想不到,元道友居然恢复得如此之快!
见到道友无恙,也去了贫道一大心事。”
技不如人这有什么可说的?
元鸣很是无语,他可不会厚着脸皮认为皮糙肉厚神经大条,能够挨揍而快速恢复可是一项值得到处炫耀的本领。
苏浅雪将目光又转向孔亿己,语声清脆地道:“这几天孔先生的大名一直在小妹耳边萦绕,方兄有无数次提到你了,可谓推崇备至!弄得我好奇心控制不住地大增,方兄为何会如此崇拜你呢?”
苏浅雪一会儿自称贫道又一会儿自称小妹的,弄得元鸣也是稀里糊涂摸不着头脑。
原来问心斋弟子行走世间同时兼具两种身份,一种自然是代表正道至尊至高无上的问心斋嫡传弟子了,属于化外之人,身份高贵超脱。
但既然入世行走,自然什么人都能遇到,所以为了方便起见,还有一种相当于问心斋俗家弟子的身份,所以方才苏浅雪和元鸣以及孔亿己说话时,就分别用了两种不同的身份。
当然前者比较正式,而后者,就透露出亲切的意味来了。
“呵呵,苏小姐过奖了!孔某人粗鄙,乃是无足挂齿的散人而已。方兄为人方正,所修者也是煌煌大道,平时对雕虫小技根本不屑于了解,未免见猎心喜,对鄙人怀有溢美之辞了!”
“道无大小,达者为师。远的不说,就在刚才,孔兄何以能断定敲门的乃是方兄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此亦是小僧心头所惑。
虽然说出家人不应该有执念,但此事贫僧也是一直不解。
贫僧所修“寒蝉寂灭诀”别的功效甚微,但在“取象寒蝉,收敛化藏”方面小有奇效。方才看孔施主心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早就知晓我们的到来,还望孔施主有以教我!”
其实不光枯蝉,元鸣心头也非常纳闷。
孔亿己真乃神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