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就是寒蝉的尿液。不过这种“虎头寒蝉”数量极端稀少,它们只生长于千年庙宇里的“虎掌楸”树干之上。
“虎掌楸”这种树多见于庙宇,常年接受香火供养之后,“虎掌楸”的树质会发生异变。这一质变过程少说必须也得经过千年之久,而“虎头寒蝉”的食物颇为奇异,它只吸食树质异变之后的鹅掌楸。
所以这么多苛刻的条件加起来,“虎头寒蝉”的数量之少就可想而知了!”
“自从发现了治疗“无常鬼瘟”的特效药之后,这么多年来,瘟疫发生之时,民众的死伤倒也能控制在一定范围。
但不巧的是,能够供养寒蝉的“虎掌楸”本就稀少,而且“虎掌楸”其寿命也就是在千年左右,树质异变之后更是没有几年就会枯死。
特别是本朝开国之际,因为道门出了大力的缘故,新君崇道抑佛,大肆捣毁寺庙,天下寺庙已经十不存一了。”
“虽然后经近年来的不断修缮,天下寺庙的数量已经有所改观,但根本不复当日的香火盛势。在这一场毁佛灭寺的浩劫中,大量寺庙被焚,更不用说寺庙里那些罕有的千年“虎掌楸”了!
所以两百多年前,千年“虎掌楸”竟然绝种!”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此一来,随着中原古刹雍都白马寺内仅存的一株“虎掌楸”枯萎死掉,“虎头寒蝉”竟也随之绝种了!”
元鸣不禁扼腕叹息,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那“无常鬼瘟”再来一次,岂不是就束手无策了?”
孔亿己叹了口气,不胜痛惜,沉声说道:“佛门最讲慈悲为怀,多行那舍身饲虎割肉喂鹰之举。
在白马寺仅存的“虎掌楸”枯死之际,前任寺庙主持天成大师早就未雨绸缪,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这个法子就是佛门弟子的“以身饲蝉”!”
“以身饲蝉?这如何使得?”
侯胜瞪着大眼睛问道。
“可是还有什么别的法子?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佛门弟子多精于炼体术,体质异于常人。“虎掌楸”枯死后,为了养活寒蝉,以留下治疗“无常鬼瘟”的药引,不得已之下,药王谷结合其谷内秘术,将白马寺仅余的一只“虎头寒蝉”,以绝妙手法种植在一名叫做悟蝉的弟子体内。”
““虎头寒蝉”平时一般都处在休眠的状态,但其醒来时必须要吸食活人脊髓,用以渡命。悟蝉和尚以身饲蝉四十年后终于圆寂,此后,白马寺代代相传,每代弟子中,必有一名法号里带有“蝉”字的僧人以身饲蝉。
真要细数下来,枯蝉应该是第六任饲蝉僧人!”
元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周身毛骨悚然之余,不禁对枯蝉大师肃然起敬!
精瘦如铁的枯蝉居然是一名以身饲蝉的树人!
也就是说,枯蝉背上鼓起的大包内竟然饲养了一名寒蝉!
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寒蝉醒来后,吸取枯蝉脊髓进食时的可怕情形!
白马寺这么多年来付出如此巨大的牺牲仅仅是为了留下治疗“无常鬼瘟”的药引!
如此心系天下苍生的菩萨心肠,着实令人唏嘘赞叹!
“不知枯蝉以身饲蝉有几年了?”
元鸣脸上少见的严肃,沉声问道。
孔亿己淡淡地回道:“枯蝉二十五岁时就将佛门炼体神通“金刚伏魔体”修至小成,遂担起以身饲蝉之责。到如今算来,怕不有十多年了吧?”
枯蝉看着一副老朽的模样,却原来只不过是四十岁的年纪?
元鸣暗自摇头,一时竟是无语。
侯胜大耳朵也是抖动不已,不可思议地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饲养寒蝉的方法了吗?”
“没有,除非能够找到千年“虎掌楸”!但“虎掌楸”早已绝迹,又到哪里去寻找?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枯蝉身饲寒蝉虽然痛苦,但好处也是有的,起码他的修为和心志就一直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中砥砺精进,我看不出十年,枯蝉应该能够踏入混沌期修为。”
侯胜吃了一惊,失声道:“原来枯蝉如此厉害?我还以为其也就是金丹初期修为呢!”
孔亿己摇了摇头,沉声道:“枯蝉乃是绝对危险的一个人物!不算他体内的那只寒蝉,就仅凭他自身的修为,也属于顶级的金丹期高手。”
“不算上寒蝉?怎么,那寒蝉本领也很了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