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胜瞧得一呆,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咕噜”吞了一声唾沫,说道:“这是什么妖物?看起来倒像是一名牛妖!老牛吃嫩草吗?”
孔亿己则神情剧变,目光却是盯着空旷的山壁,四下张望,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状况。
元鸣循着他的目光也向四壁看去,只见山壁上描绘着许多图画,图画中的人物个个身高二丈,牛首人身,身躯强壮无比。
画中人物形态各异,怪模怪样。
有的口吐烈火,有的则脚踏双蛇,它们各自与不同的对手大战不止。
其对手也是多种多样,有长毛巨象,有剑齿猛虎,有独角巨犀,其共同的特点就是体型巨大,一看就是上古史前之物。
元鸣瞧着崖壁上诡异的壁画不禁暗自心惊,这是什么鬼地方?
祭坛上的女子虽然是以石头雕成,但那名牛首人身的怪物皮肤黑褐泛光,显得韧性十足,明显不是石头所制。
难道真是一具尸体不成?
可瞧这古墓的长远年头,是尸体的话为何会千年不腐?
可千万不要变成尸煞!
祭坛面前的案几上摆了四个尺许大小的玉盒,里面也不知装载着何物。
侯胜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禁不住上前说道:“费了半天劲,就看见这么几个盒子?若是空壳,岂不是白费力气?”说完便要伸手去抓。
韩尉突然提醒他道:“莫急!”
就在这时,祭坛上端坐不动的牛头人,其丑陋的脸上肌肉忽然一阵抽动,大鼻孔翕张不止,仿佛突然活了过来!
侯胜被唬了一跳,止步细瞧。
众人毛骨悚然,小心戒备。
忽然“桄榔”一声,旁边石凳、桌椅一阵跌倒翻腾。
气氛紧张之下,元鸣差点跳将起来!
他转头一看,不禁暗自好笑。
早就一路冲进来不见踪影的金鸡,终于不知道从哪里逮到了一只大家伙!
它正和一只三尺长短,足有婴儿胳膊粗细的金黄色蜈蚣大战在一起,在地上杀得难解难分,弄得一地鸡毛,浑若狼奔豕突,咯咯乱叫。
突然,侯胜指了指祭坛上的牛头人,惊道:“快看!”
随着牛头人脸部肌肉的抽动,其硕大的鼻孔间竟然接连钻出了数只“太阴鬼蜈”!
鼻孔里钻出来的“太阴鬼蜈”每一只足有二尺余长,铜钱粗细。
看情形,这牛头人体内恐怕还蕴有多只鬼蜈。
鬼蜈自牛头人鼻孔里钻出来后,并不逃散,只是不停地围绕着牛头人的身体四处游走,动个不停。
直看得元鸣紧皱眉头,浑身发麻。
侯胜看了半天,却浑不在乎,喝道:“管你是什么牛妖马怪魑魅魍魉,不过死物一只!老子怕得谁来?”
说完,他看着供桌后悬挂的铜镜明晃晃直刺人眼,禁不住心中气恼,信手一棒子打了过去。
孔亿己神色凝重地逐幅看完周围石壁上的画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此刻,他眼角余光看见侯胜的动作时,禁不住惊道:“万万不可,此乃巫山云雨镜……”
话音未落,侯胜的棒子早已重重击到了铜镜之上!
但诡异的是,丝毫没有声响传来,也不见有碎片飞扬,铜镜竟坚若磐石,没有半点晃动。
相反,以铜镜为圆心,整个大厅里的空间却如同丢入一枚石子的平静水面一样,居然发出肉眼可见的波纹,一圈一圈震荡开来!
侯胜这一棒,就好像击在湖面上一样。
元鸣只觉心神激荡,猛地一阵恍惚,突然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空间内部。
这里满目疮痍,苍凉寂寞,不见丝毫人烟,仿佛身处黎明之前的无尽黑暗之中。
同时,他心中没来由地多了一股莫名的伤感,仿佛一副天要灭己、穷途末路无家可归的模样。
奇怪,这是哪里呢?
正四下打量间,耳畔却隐约传来一阵节奏诡异的鼓声。
元鸣循着鼓声望去,鼻端忽有香气怡人,远处依稀走来一名女子,其浑身不着寸绺,烟视媚行,曲线毕露,艳态逼人,远远看去倒像祭坛之上的那名石雕女子。
他眨了眨眼,凝神戒备,心中暗道:居然这么巧?哪里冒出来的女子?
一切万法,俱是幻象,且看她有如何手段。
女子仿佛自天边远远走来,但下一刻,疏忽就来到眼前。
然后,她轻轻抬起玉指一点,元鸣不待有何反应,募然感觉浑身僵硬,竟丝毫动弹不得。
他勉力顶住沉重如山的压力,运转全身法力,咬牙切齿地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