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那半跪的金煞猛地昂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竟又倏忽站起。
然后,在令人牙碜的“吱呀”声中,金煞的四肢不住蜿蜒扭曲,瞬间复位。同时,它体表金光流转,一股凌厉慑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感受着金煞身上这股如山一般的威压,元鸣心中大惊:我擦!这可是实打实的金丹期煞鬼了!难道孟复这厮如此地输不起?
还没来得及多想,却见对面金煞那死板的金属面容上竟诡异地咧嘴一笑!同时,一股危险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不好!
元鸣立即全神戒备。
但奇怪的是,金煞却并没有马上出手,它忽然转过身来,弯腰翘臀,撅起屁股对着元鸣。
紧接着,“噗嗤”一声,扑面黄光,一股枪林弹雨募地袭来!
原来金煞居然对着元鸣放了一个“屁”!
更过分和恶劣的是,放“屁”居然崩出来“屎”!
金煞的“屁”中居然夹杂着大量的“粪便”!
金煞的粪便就是精金煞气所凝结成坚逾精金的金属块,其威力如同炸开的手榴弹一般,四散飞溅。
元鸣啼笑皆非,只得捂住头脸,生生被轰下台去!
孟复这厮,瞧着人模狗样,其实却好生猥琐。
一时间,台下众人四散躲避,纷纷跺脚,破口大骂不止。
孔亿己一拂袍袖,扶起跌落在地面上的元鸣,转头指向台上孟复骂道:“果真是西南蛮夷!化外之民!不知礼数的畜生!真真有辱斯文,这成何体统?简直岂有此理!”
孟复此举,有失风度。
方才金煞攻击时所表现出来的修为,已经明显是金丹期以上的水平了。
他不但言而失信,在落败后提升了其煞鬼的修为,而且用如此手法将元鸣轰下台去,气焰熏天,未免有点小瞧台下众人的意思。
元鸣长身而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禁又气又好笑,对孔亿己摇头叹道:“无妨无妨。这孟复果然厉害,居然将我一屁了之!”
孔亿己则怒不可遏,喝道:“士可杀不可辱!他竟敢如此辱你,等同于侮辱我孔某人一般!看我上台与其切磋一二!”
元鸣赶紧劝道:“切莫生气,这又何妨?且不说孟复修为高超,你又没有必胜的把握。再说了,我不过是技不如人而已,知耻后勇罢了!犯不着斗气,我倒觉着这孟复这厮脑洞奇大,真是一个妙人儿!放心好了,我有一天定要胜过孟复,非要屙一泡热腾腾的屎喂他吃不可。”
对于孔亿己的指责,孟复安坐台上,好整以暇,淡淡地回应道:“天下道法,包罗万象,无奇不有。尤其是攻击手段,兵不厌诈,历来讲究奇诡快捷。修士间切磋交流,就是要互通有无,大开眼界,何来礼数斯文之说?
这位元道友应该庆幸才是,他不过是一个虚丹期的小辈,孟某自降身份,不吝赐教,而且手下留情,令其增广见闻,大有收获,如此不是甚好嘛?还待怎样?”
“况且不瞒诸位,正所谓“道在屎尿”。其实孟某所凝出的煞鬼各有绝招,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譬如,我这金煞和水煞的组合中,就有一招唤作“屁滚尿流”。嘿嘿,方才大家看到的,不过只是金煞的“屁滚”而已,倘若他要是对上我的水煞,啧啧,那可就是被“尿”一头的待遇了!哈哈哈……”
孔亿己大怒,气道:“好一个小肚鸡肠的奸诈狡辩之徒!狗屁“道在屎尿”!道爷我走南闯北,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屙出的屎比你吃得饭都多!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且让我来教教你做人的道理吧!”
说完,孔亿己就要冲上台去,但有人却比他还急。一道身影火焰一般地横空划过,重重落在台上,砰然有声。
来人身长九尺,红巾束发,凤梨头,鼻直口方,浓眉大眼,抬手举步间气势睥睨无双,霸烈无比,正是一袭红衣的幽州费廉。
费廉看来是和苏浅雪等人一起来的炀州,在台侧坐了半天,终于看不下去孟复的作为,挺身而出。
费廉本身就是极端好战之人,上台后龙行虎步,呵呵笑道:“孟兄果然高明!在下幽州费廉,刚才见到孟兄手段,一时心痒,忍不住上来献丑一番。”
孟复双眼一眯,摆明了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说道:“孟某此次前来炀州,除了护送雅芙师妹参加“江山社”入社庆典之外,就是想见识一下天下豪杰的手段。费兄来得刚好,孟某只想尽兴畅快一战,绝不再会手下留情了。到时费兄可不要害怕的“屁滚尿流”哦!”
费廉脸色一冷,闷哼声中,左手倏张,众人眼前一花,只见费廉的左手手掌忽地变为铜盆大小,其手臂伸展之间,奇快无比,竟然一把攥住了那只金煞的脖子,顺势将其提了起来!
金煞方才一“屁”将元鸣轰下台后,正洋洋得意,在竹台中央左顾右盼,不住得瑟,哪里会想到费廉刚一上台,隔着老远,竟会一把将其逮住?
金煞立时凶性大发,两手握住费廉手臂,发出压抑的一声狂吼,然后不住地大力踢腾,妄想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