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穿着一身青衫,一边往外走一边骂骂咧咧地喝道:“我云阳门在此办事,闲杂人等,一律避让!老子带了人来看病,却有不长眼的前来捣乱,是嫌活得命长不成?”
说完,他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沉腰坐马,一记拳头迎面击来!
“破山长拳”!
元鸣一看对方那霸烈的拳势,竟然是云阳门的金丹期弟子!
不过令他心下稍安的是,虽然对方拳意猛烈,一眼看上去,来势汹汹的样子,但看他那华而不实的模样,估摸着也就是金丹初期的修为。
难道是穆峰请来的助拳之人?
这么说来,索达闯进屋子里可就凶多吉少了!
青衣人的拳意笼罩住了阿牛和元鸣两人,瞧这意思就是根本不容解释,先把他俩一拳轰出去再说!
阿牛心切师傅,早已悍不怕死,一声狂吼,挥拳就要痛击。
不过由于双方境界差距过大,青衣人眼看阿牛居然还想不知死活地硬接?
他一声狞笑,狂运法力,索性想一拳先把阿牛打个半死再说。
阿牛身后的元鸣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一跺脚,倏忽间后发先至,一下子抢到了了阿牛身前,同时肩膀侧摆,顺势迎了上去。
只听一声闷响,如击败革。
元鸣竟然用肩膀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击!
青衣人忍不住大吃一惊!
云阳门“破山长拳”的威力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他在门中修炼对战时,即使是金丹中后期的师兄们等闲也不敢纯以肉身力量硬接他一拳,怎么这个家伙的肉体强度如此彪悍?
难道是一名妖兽化形成人了?
元鸣信手掸了掸肩膀,体表随即一阵暗金流动,整个人宛如铜铸罗汉。
他捏着拳头嘿然一笑,哂道:“云阳门又怎么了?很了不起吗?我看你这龟儿子没吃饱,花拳绣腿的,跟挠痒痒似的!出来打人也没有力气?”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回答,快逾闪电,抬手同样就是一记弓步长拳硬生生地轰了回去!
青衣人似乎还未从方才的震惊里回转过来,下意识地抬手一挡。
只听一声怪叫,然后就是轰然巨响,青衣人的身躯飞起,砸碎门板,居然被一拳轰回了里屋!
元鸣顺势和阿牛紧跟着冲了进去。
诊所里屋的空间很大,空气中烟雾缭绕,云山雾罩。
元鸣眯眼扫视了一下,靠墙坐着七八个人,而索达竟也赫然端坐在一张椅子上。
看到索达安然无碍,元鸣也就略略放心。
此刻,索达正气鼓鼓地瞪着前方。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屋子中间有一张硕大的方桌,旁边站立着一个相貌奇异的家伙正在给躺在方桌上的病人诊治。
这个相貌奇异的医生身材细长,头颅尖狭,两眼斜吊,眸子里白多黑少,但嘴巴却奇阔无比,远远看去,活像一只人立而起的眼镜蛇王。
瞧见屋里的情势,元鸣不禁微微怔住。
什么情况,这群家伙都坐在那里瞅着医生给病人治病?专家会诊吗?
坐在墙边椅子处的熟人有不少,多日不见的魏杲竟也坐在那里!
他正小眼迷离,悠闲地喝着茶水。
魏杲的旁边坐着一名绝色女修,身材妖娆,凤眼含威,正狠狠地瞪着元鸣,却是希音门的戴曼妮。
戴曼妮身侧的椅子里,又坐着几名元鸣不认识的修士。
而魏杲右边的椅子上,一杆老烟枪正在吞云吐雾,弄得满屋子里乌烟瘴气,竟是之前他就见过的雍都著名散修,“控鹤老人”冯坤。
元鸣使劲眨了眨眼睛,原来那躺在方桌之上,全身颤抖地正在接受治疗的倒霉家伙,居然是云阳门的孙灿。
孙灿在“洞天福地”里最后几天,众人全都分开单独活动开采矿石时不幸遇见了金臂猿,被那只畜生耍弄了半天,差一点便把脚筋给抽出来。
看现在这副情形,应该是戴曼妮带了孙灿来找穆峰治疗,但魏杲老儿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时,被元鸣一拳轰进来的青衣人才挣扎着从地上站起,龇牙咧嘴地道:“阁下贵姓?我云阳门的马耀可不和无名小卒一般见识!”
元鸣嗤之以鼻,不加理会,径自走到魏杲面前,问道:“魏长老几日不见,在下可是担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