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鸣心头忍不住微微一动。
如此说来,岂不是轻车熟路?正好借机熟悉一下这套阵法的运转窍门,搞不好日后还会有用得着的一天呢!
既然是摸出了一点门道,那布起阵来就更加游刃有余,心中也变得不慌。
最后,尽管依然是全身湿透,力竭而止,但元鸣却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
最终剩下三杆阵旗的布置,他几乎是一气呵成。
其过程虽然不算太快,但中间却没有丝毫停顿。当第十八杆阵旗充能完成,插入既定方位之后,元鸣忍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呼呼直喘。
这累煞人的阵法难道终究是布成了?
元鸣正内心忐忑间,却见本来红日当头的朗朗晴空却忽然变得阴翳起来。
空中阴云密布,煞气翻腾间,龙吟虎啸,鬼哭狼嚎。
另外,在浓厚的阴云中,隐隐约约看到有青龙白虎正在狰狞相斗,还有数只鬼影飘忽不定,来回游走。
几息之后,天生异象忽而又渐渐隐去。
天空艳阳复现,普照大地,晴空万里,一扫阴霾。
屋子里的春兰早就合不拢嘴巴,指着窗外的元鸣,惊道:“白日鬼现!这、这、他……竟然成功了?!”
崔雅芙将娇躯紧贴到窗户上,娇臀挺翘,怔怔地望着外面的天空。
她美目中水波潋滟,异彩涟涟,连声惊叹道:“若非亲眼所见,当真令人难以置信!他不但布阵成功,而且成色十足,出手就是“九阳锁鬼大阵”的顶级境界“五鬼齐现!””
“啧啧,春兰你可要替我去好好打听一下,他果真是太平道的弟子?这件事我回去后一定要禀告给父亲。如此绝佳天赋,我看他要是转投我玄阴教,修炼起护教神功来肯定也会势如破竹,突飞猛进!嗯,肯定是这样,你看这家伙对天地元气当中阴煞之力的亲和程度,简直比教中绝大多数金丹真传弟子都要高明得多,真是奇哉怪也!”
春兰双手拍打着胸脯,吐了吐舌头,说道:“他竟在没有使用“子午正阳引”的情况下,居然一鼓作气地布阵成功!这远远超出了方才小姐所说的插入十五杆阵旗的标准,那岂不是说,他不再是药渣,而是变成真正的大药之宝了?”
崔雅芙白了她一眼,笑骂道:“人家忽然变成了宝贝,如何把你稀罕成这个模样!?不错,他的确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这药力嘛,应该是足够了!倘若有那么一天……我若真是练功出了纰漏,倒可以考虑把他当做炉鼎大药,好好用来炮制一番!”
春兰脸色晕红,迷离的眼神爱慕地在崔雅芙那凹凸有致的娇躯上流连不止,嘻嘻一笑,说道:“那岂不是他八辈子都修不来的艳福?真是羡煞世间男儿!”
崔雅芙一跺脚,娇躯顿时花枝乱颤。
她指着春兰,佯怒道:“死妮子!没大没小,居然胆敢开起我的玩笑来!难道是屁股又痒了,想要讨打吗?”
……
元鸣只觉浑身上下空落落的,坐在地上歇息了半天,这才渐渐恢复了一点力气。
他起身拱了拱手,正想向屋内的崔雅芙打个招呼,告辞离去时,却听身后的院门一响,推门进来两人。
领先一人是一位高大的胖子,身材肥硕,头上戴着一顶黄澄澄的金冠,正是来梁州做客的雍都观星台掌史元枚。其身后一人,一袭黄袍,光头鹰目,却是药王谷金丹长老宣平。
看元枚的样子,似乎是和崔雅芙之前就认识,他几乎是在打招呼的同时推门走进院子里的。
“雅芙侄女可安好否?老夫元枚拜访!”
“咦?这是……”
元枚走进天井后先是瞅了元鸣一眼,转而打量了一下四周,心中暗道:有古怪啊!
他乃是人老成精专门背地里阴人的家伙,对于阵法陷阱,隐匿之术等感知尤为敏锐,方才刚一踏入“九阳锁鬼大阵”的范围,立时感觉到有异。
宣平阴鸷的鹰目中突然凶光大放,牢牢盯住元鸣,喃喃自语道:“真特么晦气!阴魂不散,居然在哪里都能碰见你这小子!”
瞧宣平来势汹汹的模样,元鸣眼珠一转,装模作样地回头向里屋花厅喊道:“雅芙妹子,我先回去了!你拜托的那件事包在我身上,等明天我再来找你玩哦!”
说完,元鸣也没等崔雅芙回话儿,索性狠狠地瞪了宣平几眼,直接出门而去。
宣平眉头大皱,阴阴一笑。
沉吟片刻后,他一咬牙,竟也跟着走了出来。
……
元鸣走出大门不远后,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不想冤家路窄,竟然遇见了宣平,这老不死的,唬他不住,竟然跟了过来。
说起来都是崔雅芙这妖女惹的祸!光天化日之下布了个鬼阵,弄得他筋疲力尽,浑身有如抽掉了骨头一般的难受。
现在他就连走路都很费劲,如何能够摆脱宣平?
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在这里已经身处太平道总舵深处。
崔雅芙下榻的这所“潇湘馆”连接着太平道总舵的内宅,在这里居住的除了太平道的高层之外,就是一些女眷。
在自家地头,估计宣平这厮也不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