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材高挑,面容沉静如潺潺溪水,依然白巾束发,皓腕如玉,其上铜环金光璀璨。
小白狐一个箭步跳入慕容窈的香怀,邀功似地指了指墙根的小孔,“吱吱”地叫着比划,像是在说着什么话一样。
慕容窈淡淡地扫了墙根一眼,瞬时了然。
她回过头来,弯起修长的玉指,狠狠地在小白狐的头上来了一个爆栗,娇叱道:“九儿啊九儿!你这个贪吃的小家伙儿,枉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看看你,就这么一会儿都守不住,要你还有什么用啊!”
“我看还是剥下皮来,给娘亲做一顶帽子好了!”
唤作“九儿”的小白狐抬起两只前爪捂住眼睛,一边呜呜鸣咽不止,一边摇动着尾巴,偷偷地从爪子缝隙里瞅着慕容窈,模样儿可爱至极。
这只六尾天狐正是慕容窈豢养的宠物,二者素来呆在一起,形影不离。
慕容窈平素修行勤勉严谨,只有在沐浴、睡觉等时候才能真正地将心神放松下来。
一张一弛,方是文武之道。
通常,在慕容窈沐浴、睡觉的放松时刻,九儿总是忠心地执行着守护的职责。
昨夜慕容窈沐浴时,恰巧院子里有一只灰灵鼠寻食经过。这种老鼠算是一种较为高级的灵兽,正是九尾天狐最爱的食物。
九儿顿时馋虫发作,一时忍不住,就跟了下去,却不料恰巧在这段时间里让元鸣偷饱了眼福。否则有天狐这种钟天地灵秀而生的灵兽在旁看守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其实慕容窈后来也是有所察觉。
但一来她对自己蔽息敛识的独门秘法比较有信心,能够看穿的人并不多;二来嘛,外面还有九儿站岗呢,这只小狐狸的灵觉和它馋嘴的程度一样变态!
况且,这是在太平道总坛内宅,自己的房间内,会出什么状况呢?
所以,即使似乎有点被人窥视的异样感觉,慕容窈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早晨醒来时,她发现九儿居然天亮才回来,心知要糟,这才命令九儿到隔壁来查看一番。
果不其然,看来昨夜是隔墙有眼,凿壁偷光了!
九儿两只小爪子抱住头颅,吱吱哀鸣,演戏演得逼真。
慕容窈忍不住“扑哧”一笑,宠溺地拧了拧小狐狸的尖尖耳朵,像一团雾气一样变幻莫测的面容也看不出有什么喜怒神情。
纤手轻轻拢了拢秀发,她似笑非笑,自言自语地说道:“好胆的贼子!九儿,你可要给我记住了这个人的气息!我慕容窈的便宜,岂是那么容易占得吗?”
九儿小小的狐首连连点动,两只前爪不住用力比划,吱吱应允,似乎是在说:“你放心好了,我已经记住他了!”
……
此时,趁天色还未全亮的时机,元鸣快速离去。
现在他满脑子里都是慕容窈的倩影,果然是窈窕熟女,我见犹怜!
虽然看不清慕容窈的真容,但从其曼妙无比的身姿来看,即使她的真容有她身材一半水准的话那也算是一名绝世美人了!
然而,元鸣正回味无穷时却没来由的全身寒毛一阵直竖,两股战栗,猛打寒颤。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气息已经被小狐狸记住,早晚跑不掉了!
元鸣气喘吁吁地回到住处,孔亿己等人居然还在那里。
原来他们是彻夜欢饮,通宵达旦。
侯胜站起身来,竖着耳朵,朦胧着醉眼,盯着风尘仆仆的元鸣,奇道:“晴师姐只是说让你去帮个忙而已,这怎么还被留宿了?看把师哥你给累的,这是一宿没睡?快来坐下,先喝两杯歇息一会儿再说。”
孔亿己瞅了元鸣一眼,细长的眸子里寒光闪烁,似笑非笑地说道:“瞧小元你这副元阳大损的模样,莫非是去一亲芳泽了?年轻人虽然火力壮,但也要注意身体啊!”
元鸣冷哼一了声,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干了一碗,然后抓起半只烤乳猪,边吃边回道:“狗屁的一亲芳泽!我是去做布阵的辛苦活!这女人家就是事多,出趟门还要布下劳什子阵法,真是累煞我也!”
然后元鸣把给崔雅芙布阵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此时侯胜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居然拍手叫好道:“师哥干得漂亮!崔雅芙此举殊为不智,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师哥你亲手布置的阵法,自然是熟门熟路了!等到了晚间,你领着许木头悄悄潜伏过去,让许木头偷香窃玉一番,也好一尝他多年来的夙愿!”
许木早已不胜酒意,眼睛通红,耸着细长的脖子喊道:“侯胜莫要乱开玩笑!晚上偷偷摸过去?嘿嘿,这要万一碰见大小姐怎么办?那不是找死吗?”
说起大小姐,元鸣心中一动,说道:“撞见就撞见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慕容窈乃是洪水猛兽不成?”
“元兄弟说得哪里话?大小姐深受门中年轻弟子的爱戴,大家尊敬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视她为洪水猛兽?”
朱宁半倚半靠在床上,将仅剩的一条独腿搭在床头,边喝酒边给元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