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玉口唇干渴已经快要晕死过去了,白衣早已经被扬起的沙尘给弄脏了,但是他也再管不了了。
可是他的眼神坚毅,他没办法抛下天师府,也绝不能离开多年把自己视若己出的老天师,他自年幼起就来到了天师府,早已经将龙虎山当成了他的家。
他的脑子里反复回忆老天师临走前的眼神冷漠说出那句:“我自认为哪一点都比张怀义强,但在传人上我输了。”
话语里所包含不满以及失望,每一个语气都像是在剥夺自己的高傲,自己这么多年到底在骄傲些什么,离开了老天师他无处可去。
他心里也明白师父是绝对不可能原谅他的,是他在龙虎山被全性围攻时自己居然还在为夏禾开脱,而现在夏禾已经被带到哪都通了。
说这么多年被夏禾取走一血,令他觉得耻辱。
不如说其实没有学成张楚岚的阳五雷的执着,然而其实他是真的不忍心对待夏禾,现在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须若剑走了过来。
张灵玉早就在罗天大醮里知道了这个须若剑,他似乎特别得到师父的尊重,在之前也和他说了几次,他从来没太在意过。
而现在如果他能帮自己说几句话,那么自己会不会有希望回到龙虎山。
现在张灵玉将自己的所有自尊都放下来了,他现在只想回龙虎山,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张灵玉刚要说话,突然一旁的风星潼已经将椅子摆在了原地,然后一张硕大的太阳伞绕过张灵玉放在了须若剑的头顶。
须若剑非常受用的吸着冰镇可乐,挖着冰镇西瓜磕着瓜子看着张灵玉。
张灵玉:“……”
张灵玉现在只想知道自己是掉进不要脸窝里了嘛?一个张楚岚一个须若剑,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
即便如此张灵玉依然压低声音,摆正好态度:“须主持,我知道您和家师关系不错,可不可以让您帮我向家师求求情……”
须若剑表情严肃:“不行。”
张灵玉其实自己也知道不行,自己和须若剑没有任何交情,在罗天大醮都没能说上一句话。
但是既然不行,为什么须若剑还要坐在自己旁边呢?
张灵玉撇过头不去看他,知道是自己看错人了,于是他依然重复着之前的事情:“灵玉错了,灵玉以后一定凡事以龙虎山为先,师父原谅我吧。”
须若剑将一口冰凉的西瓜咽了下去:“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张灵玉本都不打算理睬须若剑了,但一听见他这么说,张灵玉就忍不住看向了他:“你知道吗?”
须若剑意味深长的笑容:“其实你一直天赋都很好,也很努力,但是你其实很傲慢,这也确实继承了老天师的性格,可是老天师是知世故而不世故,而你则是不知道世故,就比如现在能想办法养活自己吗?”
“这就是你的短处,张之维是希望你去下山锻炼,而你却在这里和他求情,你说他会不会理你?”
张灵玉一听见须若剑居然敢直呼老天师大名,紧紧攥住手掌,但又听完他接下来的话,张灵玉又愣了一瞬:“是这个意思吗?”
须若剑:“如果你不介意,就和我一起修行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过后你大可以回你的龙虎山。”
张灵玉开始思索自己的这么多年一直呆在龙虎山上,成为人人敬仰的老天师之徒,又天资聪颖,从前人人都叫他小师叔。
于是他沾了一身的傲慢习性,却忘记了修行,不止要修身亦要修心的道理,确实他离尘世太远了,或许师父确实有让他历练之意。
“须若剑,你真的能帮助我修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