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蔡师傅直接祭出了杀手锏,
“这样,等修复好,那些剩余的木料,全归你了!
要知道,里面还混着半张春凳的木料呢!啧,你要是不接这个活儿的话,我只能去琉璃厂那边儿找人了。
唉!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了呢。”
“当真是黄花梨?
还有,剩下的木头真的都归我?
到时候,你不会跟我说,这是公家的东西,你做不得主吧?”
大胡子一听,把手里头的工具往地上一放,抬起头定定的看向蔡师傅,追问了好几句。
董有国这会儿才看清他的眼睛。
如果硬要用形容词来形容的话,他只能用清澈了。
很明显,这人的年纪比起蔡师傅来,只大不小,可这眼睛,却清澈得犹如一个孩童。
董有国都想不明白,这么一双眼睛,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张饱含沧桑的脸上的。
其实有大胡子遮着,这饱含沧桑是他自己想象的。
他正瞎琢磨着呢,就听到蔡师傅笑道,
“你这老货,我哪回骗过你?”
“你是没骗过我,可我就是不放心你。”
“那这样,木头就在我们店里搁着呢,你回头自己过去看下,看是不是真的黄花梨。
至于你担心的另外一個问题,很简单,到时候我会给你立个字据。
以前又不是没有立过……”
在蔡师傅跟“高人”交涉的整个过程中,董有国从头至尾,就跟个木头一般,杵在一旁。
那“高人”连个眼神都没舍得给他一下。
最让董有国绝望的是,他师父好像也忘记了他的存在一般,只顾着跟对方嘻笑对呛……
一直到两人离开小院,董有国都不清楚,今天他过来的意义在哪里。
“师父,高人就长这样儿啊?”
他没好意思问师父,为什么不介绍自己跟高人认识,只得从侧面出击。
蔡师傅侧头反问他,
“那你想象中的高人应该是什么模样?”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得出来。
是啊,什么是高人?高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压根就没有定论的。
“那您今儿带我是?”
见迂回无效,他干脆单刀直入。
“认门儿啊!
等下回有事要请他帮忙,我就可以直接派你我过来了。”
“我?”
董有国指着自己的鼻子,简直是惊讶万分,
“他都不认识我,万一我上门来请,会被他打出去的吧?”
“放心,不会让你挨揍的。”
蔡师傅拍拍小徒的肩,笑道,
“那位可不是能藏得住事儿的人。
我敢打保票,明儿一大早,他一准儿就会在咱们店门口守着。
他啊,手里头有一只明代的黄花梨木柜,就是吧,有条腿被磕断了,少了一截,一直没能修复得起来,就盼着哪天,能再搞到一块差不多同年代的木头。
我都说得那么明了,你说,他在家还能待得住?他不把怕我把活儿交给别人?”
“那他为什么不会下午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