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感觉浑身又麻又痒,心中充满躁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骨髓中钻出来一般,让人触碰不到,却惹得人抓心挠肝。伴随着强烈的眩晕,他甚至只能在浮竹的帮助下才能站稳身体。
大颗的冷汗瞬间从他的额头滴落下来。
“怎么回事!我这是……”林南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浮竹搀着林南,但苦于个子还没有林南高,起不到太大的支撑作用,最后只能让林南在原地坐下。
林南坐在地上,眼神无意中向上看去:“我靠。怎么天是红的?”
在他的视野中,头顶的天空,正被一层淡淡的半透明的浅红色笼罩。
浮竹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啊,林南,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林南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我能看到你却看不到,看来就是我的幻觉。只是,我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幻觉呢?”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细想了,八番队的出征时间已经马上要到了。
三名八番队队员一路小跑,来到林南二人的面前。
“请问,你是林南先生?”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的年轻队士问道。
林南点了点头:“我是。几位你们这是过来要干嘛?”
他的目光越过面善队士,看向他身后两名同伴。两人扛着两根长杆,长杆中间则固定有一把小椅子。
这不就是轿子么?
林南在眩晕之中来不及思考,正在疑惑之中,就看见对方三人立刻放下小轿,一起上前将自己抬了起来。
“队长特地叮嘱我们,必须把林南先生抬到队里来。”面善队士认真地解释道。
林南的表情彻底垮掉:“什么?为什么?”
“队长没说。”面善队士礼貌回答,然后帮助两名同伴将林南安置在小轿子之中。
浮竹全程目睹这一切,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只能在一旁愣愣地看着。
林南虽然确实很晕,但毕竟也是个要脸面的人,挣扎着要站起身来:“浮竹,这帮人乱来,你身体不好,你上来坐!”
浮竹下意识地摇摇头:“不了,我现在没什么事。感觉你更需要这个椅子。”
面善队士笑着接过话:“多谢理解了。不过今天除了林南先生,别人都不可以坐这张椅子,这是队长的死命令。”
他一边说,一边随手在椅背后面插上了一面小旗子:
旗杆大概一米五高,上面挑着一小截布条,布条上面用浑厚的毛笔字写着:
八番队林南。
林南只觉得血压都有点高了:“我靠这谁写的?我只是个院生而已,连入队都不知猴年马月呢!是谁这么搞我?”
面善队士有些尴尬,说道:“这是队长亲笔写的,据她说是怕别的队长把你抢走……所以这面旗和这把椅子,只能由你来享受。”
林南有些无奈,自己天旋地转,又被死神们死死地按在椅子上,只能任凭摆布。
他被抬到半空,走在队伍前方。在他的视线中,前方是被天空映照得微红的街道和稀稀拉拉的人群;而他的背后,则是那杆让他觉得很难看的小旗子。
一面鹿取明目张胆地宣誓人员归属的旗子。有没有宣誓其他方面主权的意思?那就不知道了……
广场上无人不侧目,纷纷窃窃私语,有人羡慕有人烦。
林南一行人离开灵术院,在瀞灵廷西侧出口白道门广场上,和准备出征的八番队大部队会合。
八番队的最终目的地——重新返回西流魂街第六十四区锖面,巩固之前与叛军作战的战线。
林南在眩晕之中,有些惆怅:出来这么久,终于能够大摇大摆地回一趟锖面了。不知道当初收留自己的老爷子怎么样了?
大部队穿过白道门,开始向西流魂街的方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