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通风管道的震动,巴拉兹停下动作,面部扭曲地低声咒骂:“该死的,我真的卡住了,这个地方太狭窄了!”
“巴拉兹,试着放松一下身体,不要用力。”约瑟夫伸出一只手轻托巴拉兹的肩膀,帮助他稍微调整一下方向。
巴拉兹用力吸了口气,努力放松身体,随着一点一点的挣扎,骨头也开始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就像一个被压到了极限的弹簧,正在诉说着它的不堪重负。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疼痛从背后传来,“啊!”巴拉兹几乎是嘶声喊了出来,痛感如同电流一般贯穿他的全身。
“发生什么事了,巴拉兹?你没事吧?”帕斯卡听到声音回头问道。
巴拉兹强忍着疼痛,咬牙切齿地回答:“没...没事,只是,我得微调一下位置。”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使用浑身气力,试图将自己往下一沉,希望能够从这个位置中脱身。
但随即,他听到了一声‘嘶啦’,仿佛是皮肉被撕裂的声音,这不禁让他心中一凉。
巴拉兹喘着粗气,连忙按住自己身上的伤口,那是一道长约十厘米的口子,皮肉外翻,鲜血顺着皮肤往外涌,景象触目惊心:“看来我真的太大只了,不适合挤这种狭窄的地方。”
尽管疼痛难忍,但是巴拉兹却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旧旧的手帕,笨拙地缠绕在伤口上,做了简单的包扎。
然后,他不等伤口完全止血,就催促着众人继续前进。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几人依次挤过了那段狭窄的路段。
他们的肩膀不断磨擦着冰冷的管壁,膝盖不时地撞击着铁板,每个人都喘着粗气,脸上挂着汗水与尘埃。
直到进入另一条管道,情况才变得好了许多,此时管道开始逐渐变的宽阔起来,他们这才得以稍稍舒展身体。
这时,帕斯卡低头查看着脚下的通道说道:“准备好了吗,我们即将进入一段垂直向下的管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敲打着管壁,探寻其稳固性。
艾达有些纳闷的问:“这里的管道好像是斜的,为什么我们不直接顺滑下去?”
艾达的想法很天真,但帕斯卡的表情却有些沉重,“越是这种易于滑落的地方,越要小心。”
他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根绳索,巧妙地将它固定在管道内的金属支架上,确保大家能够安全下降,每个人都将绳索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这样的装备虽然让他们的移动变得较为缓慢,但至少保证了他们的安全,即便是面汗如雨,也无需再担忧会不小心滑落下去。
帕斯卡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如果我们滑下去的速度太快,就会在转弯处产生回声,进而很有可能会吸引那些机器生物的注意。”
盖亚诺姆提供的路线图显示,这个垂直的通道每经过十层转折,每一层高约三米,也就是说十层高度达到三十米。
三十米的距离不是很长,如果是走路的话,几十秒就到了,跑步的话只要几秒钟就好了,但是三十米的高度并且还是在狭窄的管道内就显得很长很长了。
若是从这样的高度直接滑下,一旦来不及刹车撞击通道,造成巨大的声响,很可能会引起巡逻的机械生物的注意。
更不用提这样高的距离,直接滑落不仅会受伤,如果刹不住车,也会给最下面的帕斯卡带来难以承受的冲击。
艾达恍然大悟,然后抬头看了看依旧漫长的下降通道,她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往下爬行。
有了绳索的辅助,他们的下降速度虽然慢了一些,但安全性大大提高,汗水依然不断地从他们的额头上滴落,但至少他们不再担心会突然滑落。
随着他们深入的步伐,帕斯卡的呼吸也逐渐加快,每次吸气都似乎比上一次更加费力。
艾达紧随帕斯卡之后,她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滑落,与她脸上的尘土混合,令她看起来颇为落魄。
她努力不去观望脚下黑暗深不见底的深渊,只是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能触及的那一小块管壁上。
“你怕高么?”身前的帕斯卡突然问。
“有点。”艾达回答道。
“别看下面,看前面。”
约瑟夫在后面紧跟,他的手指在冷硬的金属上寻找着缝隙,摩擦得生疼。
“这真是个完美的减肥计划。”约瑟夫在后方嘟囔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真是个鬼地方,手指真是疼死了。”
他总是那样,喜欢在最紧张的时候,给他们谈点无关紧要的话题来分散注意力。
最后是巴拉兹,身体虽然显得有些笨拙,但他还是尽力跟上他们。
几人背部死命的靠在管壁,长时间在闷热的管道内爬行,让几人浑身都是汗水,汗水粘在管壁上,增加了爬行的难度。
“等下……”艾达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明显是快要撑不住了。
她的整个背部已经全部贴在了管壁上,手掌拼命的抓住绳索,想要止住下滑的趋势,手心已经磨破了,混合着汗水,火辣辣的疼。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脚牢牢地卡在一处凸起的位置,像是一只巨大的蜘蛛稳稳地贴在墙上。
约瑟夫看着手臂有些颤抖的艾达询问到:“艾达,你还好吗?”
艾达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胸口急促起伏,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烦躁:“你说呢,该死的地方。”
她瞥了一眼还在低声嘟囔的约瑟夫,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她现在真的很想一脚踹在约瑟夫身上,让他闭嘴,停止那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另外,她还真的很想痛骂将他们引到这里来的盖亚诺姆,这是根植于每个人心中的共同的想法。
巴拉兹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在这狭窄的空间中尽量放松自己的肌肉。
巴拉兹此时非常适应这里的宽度,他只需稍稍一撑他的双臂,就可以将粗壮的身体稳稳地支撑在管壁之间,使他不需要耗费大量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