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雾从保险柜上离开,环视着四周,最终把一旁办公桌上铺着的红丝绒桌布给抽了出来,将地上的戒尼、黄金、珠宝都放在上面,随后绑成一个包。
“你在做什么?”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雾不慌不忙,光明正大的把布包往背上一甩,语气自然道:“捡垃圾。”
随后他转身面向潘帕斯,或者说对方操控的傀儡。
宛如提线木偶一般,丝丝缕缕的念编织的线几乎缠遍傀儡全身,在操纵对方的同时也起到保护的作用。
这个傀儡就是最初苏雾见过的那一個,而上次他制造出来的伤也已经愈合。
“垃圾?”男人看了眼布袋,没再说什么,只是将目光落在边上的保险柜上。
“最后一个活口,就在这里啊。”他语气有些微妙。
因为在希尔行动前,他跟对方说过——留几个活口,询问情况。
对方的确留了活口,但只留了一个。
其他的人全被杀了。
这到底算听话还是算叛逆呢?
“这里是哪里?”苏雾问了一句,却对答案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他只是蛮好奇流星街地下居然还有人挖了这么个建筑,看着不像是短时间内能造出来的。
“三区地底。”潘帕斯说话时的语气听着奇怪,但苏雾对此不感兴趣。
“上三区的地底啊……”苏雾若有所思的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能在属于上三区范围的地底建造这种建筑的人,要么是贵族,要么……和长老会有关。
“啊对了,那个走着走着,突然让人消失的能力拥有者是谁?”他突然兴致勃勃的发问“他能把洞开在天上吗?然后地上也开一个,这样刚从地上的洞掉下去,转眼就出现在天上,一定很好玩!”
循环蹦极,好耶!
“恐怕不行,天上没有让他施加能力的物体。”潘帕斯笑笑,摇头道。
关于拥有传送能力的存在是谁这一点,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不会跟面前的少年说。
“这么好玩的能力……抓到他的话把他送给我玩吧?”白发蓝眼的少年笑容轻飘飘的,眼神漠然,将人视为玩具的态度让潘帕斯都有些沉默。
希尔,该不会是什么天生没人性的变态苗子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投资就毫无意义了,变态可不会被所谓的恩惠打动。
“如果有机会的话。”潘帕斯表现得依旧得体,却也没给出所谓的承诺。
城府深沉的成年人就是很难搞啦。
“喂,出来。”苏雾显然对潘帕斯的回答不太满意,没有理会潘帕斯,只是抬脚踢了下柜子。
咚的一声,那半人高的、里面还藏着个人的保险柜直接被他踢飞,砰的一下撞到墙壁上又掉在地上。
柜门顺势打开,里面的人滚了出来,姿态狼狈。
“啊——!!!”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他惊恐连滚带爬躲进办公桌下方的空间,抱着脑袋连声尖叫,而后突然翻着白眼似乎就要晕过去。
就剩一个独苗了,可不能就这么晕过去了。
苏雾连忙伸手按在对方头顶,露出相当具有深意的和善笑容:“好好回答问题,配合我们,懂?”
手掌冷冰冰的温度即使隔着头发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凉意,男人连忙点头,表示自己十分配合。
“我的名字是……”他正要开口把自己的底全部抖落出来。
“没人想知道你的名字。”苏雾打断了对方的废话。
毕竟只是个小喽啰而已,知道了名字有什么用呢?玩游戏时谁会浪费脑容量去记炮灰NPC的名字啊。
“这个建筑属于谁?那群小孩会被送到哪里?”白发蓝眼的少年冷漠的发问“如果不说实话的话……”他眼神落在一旁地上一堆碎肉上,语气带着些许笑意。
男人浑身一个激灵,显然不想变成那副模样“我说,这里是……”他张着嘴急切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周围都安静下来。
令人心生恐惧的白发少年站在金发男人的身边,眼神略带惊讶与趣味的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看着他?
男人张嘴,却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他死了,死相凄惨,七窍流血,舌头直接消失不见,到死甚至都没察觉到不对,像是一瞬间就被夺走了生命与舌头。
“看来他和人签过一个了不得的契约啊。”潘帕斯看着对方的尸体,语气幽幽,并无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