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名士总归都有些怪脾气。
钮韬虽说不是什么名士,但也常年跟着陆议讨伐山越,属于跟丁奉一样,拥有许多含金量不高的战果。
领兵打仗这事,也得看经验。钮韬先前应对埋伏的指挥,已经足够体现出他的能力了。
同样,自认为是吴郡士族代表的钮韬,自以为自己还是有条件搞怪的。
刘怀也懒得跟他争吵什么,现在人手紧缺,能来点中流砥柱,就已经足够了。谁还在乎他是不是个正常人?
鲸吞江东,终究还是梦想。
现今最主要的是,全据荆州,堵住出路,剿杀孙权!
只要能在这个计划中起到作用,那就无关什么姓名,别说叫什么杨永顺了,就算叫杨永信,刘怀都信!
“既如此,永顺不妨亦随军士训练,之后,暂且在某麾下做一司马,待日后平定江东,定不会使汝在承渊之下。”
“额……鄙人不善奔跑,不如让这位朱洪随军士们训练吧?不论是何人愿在某麾下,皆不妨碍平为将军效力。”
这话倒是不假,钮韬是吴郡士族出身,娇生惯养的,虽然经常跟那些下九流混在一起,但起点总归比他们高。
像这种负重跑,对于丁奉来说没啥问题,毕竟他是从一介普通士卒一刀一枪砍杀上来的,而钮韬,刚开局就可以指挥私兵作战了。
战场厮杀也是一堆人护着,哪有这个耐力负重跑啊?
个人的侧重点不同,刘怀也不会硬性要求手底下每个人都是武能上马赛关公,智能下马斗诸葛的,真要这样,那还刘怀的价值又在哪里?
“既如此,那也无妨,汝等各自整军,三日后,吾等便直入武陵!”
……
公安,孙权所置内殿,昔日光耀于路的吕蒙,终于到了快要病死的时候。
吕蒙,字子明,汝南富陂人,在孙策时候便已经跟随姐夫邓当讨伐山越。
虽说家境贫寒,但同样起点不低,在姐夫死后,就继承了姐夫邓当的兵马部曲,成为一军之首。
年轻时,亦是阔面重颐,一副英武模样,然而,随着荆州疫情愈发严重,本就抱病在身的吕蒙,此时更是久病不起,只有依靠药物,才能勉强保持一段时间的苏醒。
而此时,大概是他最后一次醒来了吧?
上一次,吕蒙还清醒的时候,得到的情报是,关羽被围追堵截,潘璋与朱然兵临城下,即将擒杀关羽。
孙权又发挥老传统半路开香槟,提前给吕蒙庆功,吕蒙也因此留下了光耀于路的逸事。
然后,这一次醒来……
“潘璋战死?”
“朱然被擒?”
“秭归失守?”
“谢旌战死?”
“……”
鄙其娘之,汝可莫要耍某!
情况急转直下,吕蒙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咳咳……”
兴许是情绪过于激动,情急之下,吕蒙不由得咳出了一口老血。
战况不知如何,吕蒙的身体情况可是差得可以,还不知道情报真假,他便吐出了一口鲜血,登时面白如金纸。
内殿中的使者,毫无疑问是历史上的又一个无名小卒。
毕竟,吕蒙大概率是感染了瘟疫,孙权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前来照看他。
若是战况如前,以孙权与吕蒙的交情,再加上孙权对吕蒙的看重,以及这个时代对传染的预防还没有那么到位,孙权还真会亲自进来听吕蒙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