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刘怀点头,能放这些探马回去?
那必然不可能!
早有猎手埋伏在暗处,一眼望见来人,便是一箭射出。
生怕一箭不够,还多射了几次,直到对方丧失了行动能力,再把脑袋割下来,把马匹牵走。
而在那些探马的眼中,最后看到的光景,便是在大火之下,一群人有说有笑地吃着烤鱼……
“走水啦!走水啦!”
“敌袭!敌袭!”
“救命啊!不要杀我!”
“……”
一伙人虽说是在吃烤鱼,也有说有笑的,可每个人都在喊着不同的内容。
这自然是刘怀安排的。
他把队伍分成了两方,一方负责喊袭击者的内容,一方负责喊被袭击者的内容。
由钮韬和刘彧分别领导,前者是袭击的一方,后者则是被袭击的一方。
剧本也早都写好,步骘率兵袭击,趁着夜晚烧掉了刘怀等人的营帐,结果刘怀临危不乱,于大火之中重新整军对敌,最后刘彧万军取首,砍下步骘的脑袋,震慑敌军,以至于三万大军一哄而散。
敌人的眼睛在黑夜之中,啥也看不见,那些探马,刘怀也有办法解决,既然如此,只要让对方耳听为实便可。
其他的,作为半夜集结部众的代价,刘怀补偿他们夜宵吃一顿烤鱼。
火势烧的正旺,一直烧到寅时,方才停歇。
刘怀接过旁人送来的脑袋,使其长发遮面,看不清面容,方才跨上战马,挑着脑袋前往郴县城下。
队伍中有一批人,身上抹了血液,跟在刘怀身后。
这是兽血,做戏做全套,毕竟战了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不可能全部没有受伤。
刘怀又不可能让手下自残,降低自己的战斗能力,自然就只能委屈一下这些还未濒危的动物了。
此时,郴县城头的众多官员们也是翘首以盼,期冀着能看到己方的探马回报。
可是,直到战火消弭,他们依旧没能等到自己期盼的人们。
正紧皱着眉头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理所当然,这不可能是他们的探马。
良马加驽马,怎么可能有这般整齐的马蹄声?
果不其然,刘怀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府君,您看……”
身旁有人指着刘怀枪挑着的脑袋,面色愈发凝重。
“这该不会是……”
“不可能!”
全柔当然知道这位想说什么,立刻便打断了他。
可也不等他稳定军心,城下刘怀的声音便响起了。
“全公,很抱歉深夜来访,实在是有一位老友非常想见您,某便带他来了。”
刘怀声音凛然,又猛然大喊道:“步骘首级在此,尔等还不投降?!”
全柔大惊,下意识便探出脑袋,想要看清楚“来头”到底是不是步骘。
可是,大晚上的,又隔着一段安全距离,全柔跟步骘又不是很熟,光看脑袋形状,难不成还真能认出步骘不成?
不说全柔了,此时恐怕只有步骘他亲妈……亲妈也认不出来,毕竟这确实是假的。
也别说看了,全柔探出脑袋的第一个瞬间,看到的是刘怀身旁的刘彧张开了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