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远在零陵,留在张特处的探马也得知了步骘已经到了郴县城下。
一得到消息,张特便直扑习珍处,恭敬作揖:“府君,可以出兵了!”
原本还在处理政务的习珍一听这句话便兴奋地一脚踹飞了面前的桌案,哈哈大笑道:“江东那群孙子终于上套了!他大父我都快在这城里发霉了!”
说着,他便一跃到张特面前,握着他的手臂便往门外走去。
“走!子产,随某去看看儿郎们是不是只会拿着农具种地了!”
武陵与零陵两郡兵力加起来一万人。
但这一万人可不是完全脱产的,为了躲过孙权的耳目,也为了自给自足,刘怀早在打下零陵之时,便安排习珍与张特带领士兵开荒。
零陵多山,也多蛮族,开荒的部队与诸多五奚蛮夷合兵一处,既能增进感情,又能为五溪蛮改善生活,何乐而不为。
若是闲暇时,开荒部队还能教导五溪蛮建筑房屋,打造农具,以及诸多北方的先进技术。
这个时代,科技更先进的无疑还是北方,而北方常年战乱,又不乏有人逃难,将先进的技术带到南方来,可以说,这便是经济重心南移的开端,到日后八王之乱,五胡乱华,北方再次陷入混乱中的混乱,经济重心一次又一次的南移,到日后江南的奢华,便由此筑成。
除了现有的科技之外,张特与习珍习宏等人也大肆封赏那些有私藏技术的人,只要他们愿意为改善百姓生活尽一份心力,无论官职,亦或是钱财,只要是张特等人能给的,视水准如何,无一不应。
除此之外,习珍的弟弟习宏,现在已经被派到交州去了。
再加上张飞一路,配合吴砀的义军,三路大军,对付已经被抽出三万大军的交州,那不是易如反掌?
若只是张飞和张特也就算了,可吴砀是交州本地人,还是写入交州史册的有名望之人,有他在,不仅是在交州有了向导,更是等于有了一面旗帜,走到哪儿便就招人招到哪儿。
当然,最主要,还得是让钮韬确保步骘入网。
如若不然,让这战功跑到张飞那边去,刘怀不得感到无聊吗?
先说说步骘入了郴县,他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这可不是江陵和公安,步骘是知道的,孙权在进军之前,是先跟麋芳和士仁有过勾结,这才敢率大军出征的。
若是不然……
“使君,不知是有何烦扰,衡自当为使君解忧。”
这一连串流利的吴语听得步骘都一愣一愣的。
身为苏北人,自年轻时避乱江东,步骘可是知道,吴语有多么难学的,就连步骘这般有才华之人,在江东几十年,也没有学个通透。
“汝说汝……姓虞名衡?”
事实上,这座城中的官员都只知道领头的人叫刘怀。
郴县毕竟是刘怀计划中的重要环节,其余的官员都被刘怀跟全柔一同送走了。
现在的郴县官员,都是钮韬自己带过来的,无一不是江东本地人,各个都是一口流利的吴语,跟他们比起来,步骘都该怀疑自己是不是埋伏在江东的间者。
须知,江东地区的人,大部分都不愿意远离家乡打工,莫说远离家乡了,就说是从吴县到钱塘,都没多少人愿意。
更别说,跟着刘家人到处转悠了。
“汝与那虞仲翔可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