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在以孝治国的大汉,就算是在现代,骂人无父无母也是很严重的事情,而放在大汉时,更是无异于挖人祖坟!
可这些淮泗之人却说不出话来,毕竟他们现在确实名义上是曹操的手下……
“当年至尊兄长攻打庐江,逼死陆康,也没见陆议怎地……”
筵席中有人嘀咕道。
钮韬笑的更大声了:“汝让他来,某照样骂他无父无母之辈!”
要不是担心刘怀翻车,钮韬现在就该自报家门,加强说服力了。
若按照门第历史,跟钮韬比起来,陆家都算是后来的。
话说到这里,想来这些淮泗之人也有了台阶下。
人家连自己人都骂,是真的狠人,若是不投降,对方肯定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再者,没有人愿意当别人口中的无父无母之辈的,若是能够找仇人报仇,谁愿意忍气吞声?
就连孔子当初都说过:“父之仇,弗与共戴天!”
这便是字面意思上的不共戴天,大汉时期还是武德充沛的儒家学说,这句话自然也随之流传了下来。
仇恨压上心头,这些人也终于放弃了抵抗,跪地作揖:“愿从将军调遣!”
“好啊!好啊!”
钮韬大笑,随后鼓了鼓掌,喊道:“进来吧!”
大门倏地敞开,门外一众士兵亮着明晃晃的大刀,这般阵势,相当渗人。
这下,众人应该庆幸自己投降了。
如若不然,这些人一拥而上,血肉之躯,能比得过大刀吗?
而在这一众士兵之中,领头的人无疑便是陆延。
他刚刚在门外,就听到了钮韬在骂他爹,若按照汉朝的孝义,现在就应该跟钮韬打一架。
可惜,陆延也知道他爹做的不对,只能学着他爹把一腔怨气吞进心底,两眼幽幽地看着钮韬。
钮韬见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便安排众人,给这些新来的士兵安排住处。
好在这批士兵没有如同刘怀那会儿一般,一下子膨胀到一万人,这么点时间,一共也不过三千人,由步骘的新一批军粮供应,完全足够了。
恰巧,这个时候又有使者冲进城门大喊道:“报!报!交州急报!交州急报!”
这应当是吴砀等人的消息,南海郡离郴县还要近一些。
吴砀等人在南海郡又颇有名望,攻打起来肯定是会快一些。
交州与荆南诸郡一般,此时还没有什么雄关坚城,对方又兵力空虚,吴砀直接靠人堆都不需要花多少时间。
钮韬摆了摆手,让人去把使者叫来。
很快,那位使者便被人带了过来。
机敏的使者立刻便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可此时却也只能如砧板上的鱼,左右环望,最后无奈认命。
“可是南海郡有人作乱?”
“是……”
使者识时务者为俊杰,立马掏出了怀中的信件。
身旁的部下也适时为钮韬递上了信件。
“南海郡郡治番禺沦陷?这么快?吴砀还真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