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吴巨,心怀鬼胎,又与刘备交好,试问汝是那步子山,能容他否?”
那必然是容不得的,当初就是吴巨与赖恭不和,这才给了步骘空子,在交州做大。
“莫非威彦公能保证,自家子弟全部忠于孙家?”
赖恭反问道,“若某所算不差,威彦公今年已是杖朝之年,不知还有多少年可活,待威彦公百年之后,汝士家子弟又有几人,能保持威彦公如今的忠心?”
士燮回道:“我士家各个忠良,想必吴侯不会亏待吾等!”
“威彦公可敢以全家性命担保?”
赖恭喝了口茶,看士燮语气一滞,便请人将自己带来的人叫进来。
第一个人,便是刘循。
“威彦公可认得此人?”
士燮摇头,赖恭便请刘循先自我介绍。
“在下刘循,字文检,乃大汉奉车中郎将,家父乃前益州牧刘璋。”
他自我介绍完,赖恭便上前说道:“威彦公想必也知晓,现如今,刘璋已被迫投降孙权,又被任命为益州牧对我大汉虎视眈眈,可我王却依旧善待刘璋家眷,未曾有过怠慢,而刘循亦是忠勇义烈,甚至不惜生死陪某走这一遭,莫非他不如汝士家子弟忠义?”
士燮说不出话。
按道理来说,士燮肯定是比其他人更理解自己这些兄弟们的。
他们是啥品性,没有人比士燮更清楚了。
他能保证,自己这些兄弟孩子,不会有一个人造反叛乱吗?
士燮沉默,赖恭可有话要讲。
他给刘循安排了座位,又请了一人进来。
这人倒是个陌生人,看起来是个少年,面色白净,看上去像个病秧子。
如刘循一般,赖恭请他先自我介绍。
“在下薛礼,家父薛永,现为大汉蜀郡从事。”
此时的薛礼年纪还小,并未取字,只有一个小名,不足为外人道也。
随后,赖恭又说道:“薛永之父为吕布手下别驾,为吕布尽忠。薛永当年亦是追随吕布,之后背叛我王,偷袭徐州。当年我王一路颠沛流离,徐州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基业,却遭吕布等人反复,致使我王大军在广陵甚至不得不人相食……然而多年以来,我王可曾亏待薛永?”
“小子薛礼亦是忠勇之辈,此子向来体弱多病,可为了大王的基业,不惜奔走万里,随张将军远来交州,莫非威彦公家中子弟亦有此忠勇之辈?”
士燮无话可说。
他在想:这薛礼大概是庶子,那薛永如果是从徐州就开始追随刘备了,除非他自己态度强硬,否则就算是刘备,也不会硬让薛永派嫡子过来表态。
可是,赖恭举的例子,也确实可以说明,刘备对人确实厚道,至少不会祸及亲属。
“此外,此次来交州,大王亦是特意请恭带来一位威彦公旧识……”
说着,赖恭又请了一人进来。
这次可是士燮的熟人了。
他看着来人的相貌,不禁惊诧道:“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