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混着小雪,也不知下了几轮。
不知不觉中,慕容雪离开客栈已经快一个月了,音信全无,我心中空落落的,不由的担心起来。
想去清城山寻他,又不敢贸然的离开,我若去时他若来,如果错过了,又是一番周折。
清城镇依然萧条,在风雪的映衬下,透着一股穷途末路的悲沧。
风扬客栈彼时只剩下一隅残躯,没了丝毫的生气,也许从老掌柜的被杀之后,便被抽走了灵魂,消失在这江湖中,也只是早晚的事。
许久不见有客人到,直到这天的晌午。
“伙计,快去烫壶酒来。”
门帘被掀开,一个满身是雪的男人径直的走了进来,挑了正中间的位置坐下,随手拍了拍身上的风尘。
“客官稍等,酒马上就来。”
伙计也许是很久没见有人光顾,显得很兴奋。
我在楼上,看着端坐在那里的男人,身形稳健,打扮得体,面有红光,分不清是天生的气质还是风雪的侵袭。
举手投足间,不疾不徐,看似与常人无异,却散发出一种由内而外的犀利气场。
“客官,酒来了,请问还要什么下酒的菜吗?”
“不用,你自去忙,有酒就行。”
独斟独饮,酒香四溢,片刻间一壶烫酒已然入喉。
也许是身子暖和起来,亦或是酒醉微醺的痛快,那男人的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一丝笑意。
“伙计,再烫一壶。”
“好嘞,马上就来。”
又是一壶,陈酿的粮食酒就是诱人,只是闻着酒气,就让人周身愉快。
就这样,楼下的一壶接一壶。
楼上的一幕看一幕。
彼此互不打扰,心照不宣,如此而已,不亦乐乎。
“楼上的,要不要下来一起喝一杯。”
男人还是开口了。
“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就打扰了。”
我也不推辞,来到男人身边坐下,伙计又拿来一个杯子,放下酒器就去了后院。
我拿起酒壶,给男人满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请。”
“请。”
彼此一饮而尽,都是性情中人。
“客官好酒量。”
“谈不上,只是好这口罢了。”
“这么大的雪,来此只为喝酒?”
“不全是。”
“愿闻其详。”
“找人。”
“找谁?”
“你。”
“我?”
“对,云虚派陆少侠。”
果然是为我而来。
“敢问客官尊姓大名?”
“在下星月神教护法,诸葛连弩。”
听到这个名字,我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连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没了之前的从容淡定。
“你是诸葛连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