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育九雏?风倾漩涡般墨色满溢的眼眸扫过眼前金光闪闪的影壁,神色淡淡,只是在嘴角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勾。
不多时一行人已然到了正厅,不远不近,便停留在一处看似僻静却能纵观整个贞府花宴大堂的位置。冉子晚轻轻地理了理裙摆,动作轻缓随意,绕过身前开得鲜红欲滴的红牡丹,走向角落里几颗稀疏的绿萝旁落座。
“郡主且慢!”冉子晚刚刚落座,便被贞郡王府的随侍在身后的嬷嬷叫住。“此处甚是寥落,几颗绿萝实在有失瞻仰!还请郡主落座他处!”
冉子晚不言,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眸光静静,指尖轻抚绿萝鲜嫩的一角,那是一抹翠绿色,或者说是淡黄色的新叶。看上去脆弱的不值一提,却也是蕴藏了无限的生机。
“既然郡主喜欢,也无不可,只是......花宴乃是名门千金的盛宴,入得了这个门庭的便都是娇人玉质,奴婢们只是怕这区区角落委屈了郡主的尊驾!”另一位嬷嬷走上前,小声的笑道。“再者说,花之雍容者牡丹。这中庭尽是牡丹天下,总是好过这一方绿意寂寥的角落。”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冉子潇飘向那位引路嬷嬷所说的牡丹,伸手折了一支放入手中,他所采摘的那一朵是及其妖冶的至红之色,放在唇边,动作很是夸张了闻了又闻,看了又看,样子看上去就是深入百花丛中,已是迷途难返的模样。“古人诚不欺我!”
角落里一张俊颜轻挑着眉眼,玉兰花刺绣的蟒袍随风轻白,那少年身着的蟒袍月牙般的乳白色,给人的感觉看上去清透中,透着一丝温润。就像是那个人的气质,他担得起外界传言的那一句混世魔王,他也配得上帝都闺阁暗地里风流万丈锦玄歌的那声娇赞。
牡丹岂止国色天香便可说尽的?
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
那还是在门外影壁之前,冉子晚就闻到阵阵花香。走进来一眼便看见中庭入门处两侧栽种着一株株称得上至香美人的白牡丹,名唤香玉。再往里移步入眼的便是芳纪,据说它是牡丹中颜色最正的红色,也是世人眼中的花王。
“咦,这白色的牡丹甚是好看,我看要好过刚才那只白色的。”冉子潇随手扔了刚刚折下的那只芳纪,随手扔向身后,一大朵刺目的殷虹被甩向身后,不知所踪。随手连着折了三只白色的香玉握在手中把玩,样子看上去爱不释手,面上笑容堆积,或许了身侧瞬间抽气声焦虑的两位嬷嬷,包括夜半夏在内都觉得那潇世子的笑意未达眼底。“黄色的丑了些,紫色的么?唔,我看配那个远方来的凉国那个回鹰太子!”
“你说谁是回鹰.....太子?本太子是凉国太子!”凉浸瞬间有些炸毛,若不是相识的早,若不是十年前那一场一决雌雄自己败下阵来,想来他冉子潇也不敢如此嚣张。
只是这都十年过去了,他潇世子还当他凉浸还是十年前那个汉话都说不清楚的狼崽子么?
“怎么?觉得自己十年间修为能天上地下了?”冉子潇的笑意看上去有些邪恶,像是唉提醒这位凉国太子。
“咳咳.....”身后的立在不远处的玄歌让他觉得脊背发凉,凉浸第一次觉得对于自己这个姓氏不那么喜欢。
其实当年说这话的第一个人还真不是冉子潇,因为当年说这句原话的人就是那个据说风流万丈,脚踏逐流之水的锦玄歌。
那时候只有五岁却是筋骨结实的凉浸跟随父王到****。在天.朝帝都城很是嚣张的四处游玩,刚到帝都城就传出大闹丞相府,打掉了当时路还走不稳的薛凌风的两颗门牙,后来正式上朝朝见天.朝君帝,当着众人之面一泡尿哗啦啦的留在了金銮殿上。
短短几日的时间,凉浸仗着自己身形健硕,在皇宫猎场里,四皇子,六皇子,八皇子相继被凉浸打的鼻青脸肿,期间太子玄天御,七皇子玄天宿一直称病对外闭门谢客。
闹腾完皇宫,准备回程回凉国。凉浸叛逆非要稍后出城,务必要与凉国国主拖开一段距离。
谁知刚出城门不久,一个身形凌厉,棱角如刀似刻的少年横空出现,一个冷不防速度凌厉而狠辣的掌风朝着凉浸的面门眉心而去。
惊慌之下,马上的凉浸重重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