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向东走了。
吕向南回到座位上,继续泡茶,转头看着一脸无奈的儿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我听人说,周老四承诺他,如果能谈成,可以把他在那里欠的虾料和虾苗的钱都免了。”
吕峰闻言,问道:“在他眼里,他侄子的终身,就值一点虾料和虾苗?”
“那可是大几千呢。”吕向南笑了起来。“今年阿辉毕业,为了凑钱给他买车,你大伯手上也是差不多都掏光了。你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你手上有十万块钱,不然明天就上门来借。”
“那你可别犯傻跟他说。”吕峰觉得有必要提醒。
吕向南突然白了儿子一眼,“我只是不想让外人看笑话,又不是真的傻。”
“那可说不定,你要不傻的话,他家现在有一半的地还是在你名下呢。”吕峰提起这个就有怨念。
吕向南叹了口气,顿时无话可说了。
“对了,爸。一直忘了问你,他打算什么时候去弄老宅啊?”吕峰问道。
“日子看过了,应该是二十七动工。”
“那岂不是过两天?”吕峰看了一下墙上的挂历,农历二十七,那不就是2月14日?
吕向南点点头。
旁边一直在外面厨房做饭的林杏蕊突然没头没尾地又插了一句。“年后要是弄不到钱,阿辉的亲事到底能不能成还两说呢。我听市场卖菜的说,人家是城里人,要五金全齐,还要五万的彩礼呢。”
“我说,人家城里人就是金贵,我跟你爹这么多年,连个金手指都没有。”
吕向南快速拿起茶杯,挠挠头,不接这茬。
吕峰心里暗笑。
母亲身边的那些朋友,的确很多身上都穿金戴银的,就她这么多年连个首饰都没有。
这事,母亲念了多年,却一直未能实现。
每次说到这,爹就会装乌龟。
“妈,要不找时间我带你去城里转一转?”吕峰故意问道。
“呵呵,真拿你钱买首饰,你爹不骂我败家才怪。我才不背这个骂名。”林杏蕊应道。
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吕峰给父亲递了个眼色,后者假装喝茶,又把头转过去了。
吕峰心想,就算是五金配齐,其实也没多少钱啊,爹这么多年怎么就这么抠呢。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懂了。
当自己打电话说要钱的时候,男人可一点原因都没问。
三人吃过饭,吕向南看了下时间,起身就往外走。
“我去周老四家走一趟。”
“我跟你去?”吕峰道。
吕向南已经出了门,还不忘摆手回应:“不用,我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