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乾泽面色略带苍白,双目却极是有神,在两人身上略一扫视,没等清源、庆云见礼,就先行开口:
“这两位就是今日侠肝义胆扭转乾坤的少年英雄吧,来来来,两位道长不必客气,请坐。”
黄震庭引着两人落座,清源洒然坐了,庆云这个官迷却颇有些紧张忐忑。
黄乾泽与吕先生对视一眼,指着清源道:
“先前吕先生与黄某说清源道长跨三品天堑逆斩五品高手的神迹,某还不信,现在见到了,才知道果然是后生可畏,不得了,不得了啊。”
清源施礼:“当不得大人称赞,清源实为七品,不过跨了两品,还是与宁九爷双战,战绩其实没那么夸张。”
(若缺:我有时真分不清楚你这是谦虚还是装逼?)
(清源:与虎谋食,岂能示弱?)
黄乾泽摆摆手:“道长岂可过谦,这批邪教武者功法诡谲,远胜寻常,同品与之战平都属不易,就如某,年轻时也算是所向披靡,以一敌多、越阶胜敌不计其数。”
说至此处,黄乾泽似是思绪回到昔日金戈铁马转战千里之时,语气略有激昂,但随即一声慨叹:
“但今日遇到的高手却着实邪门,黄某不过疏忽大意与之对了一掌,气血瞬间就有小半流失,差点叫人要去半条命,不知费尽多少心力才能与之两败俱伤,现在起个身都麻烦,与道长相差何止千里?”
“再说宁九什么水平黄某清楚的很,道长这战绩怎么说都是过于惊世骇俗,道长送来的解文黄某也看了……”
黄乾泽微一欠身,黄震庭忙上来搀扶,却被其喝止,然后黄乾泽手掌在空中划了两个半圆,先后比了个三和六的手势:
“恕黄某敢问一句,道长可是此门中人?抑或是别家修士?”
清源立时明了,轻轻摇头:
“先前对敌的邪徒令主也曾这样问过小道,清源可以明确告知三位大人,不是。小道是实实在在的妙通观经阁执事,小道接触的第一件仙道事物,就是二公子送到本观的《通玄秘要》摹本。”
黄乾泽略松口气,对着吕政微笑:
“果然还是先生看得准,想不到平州区区之地,竟真出了这种天纵奇才,这干邪徒何其不幸,竟赶上龙蛇起陆,豪杰出围!”
吕政回以微笑:“这是主公洪福齐天,也是平州百姓之大幸。”
黄乾泽哈哈大笑:“两位道长立下奇功,救了府城百姓,也救了黄某前程,又送来仙道解文,黄某真是感激不尽,两位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但凡黄某能力所及,无有不应!”
“先前坎忠与我说起这位庆云道长有意从军,这个好办,道长哪天有空,可由震庭带你去府衙办个手续,午、辰二营的军司马、行司马任道长挑选,不知道长可满意?”
庆云先前投军之心甚切,事到临头却萎了,嘴上连打结巴:
“这个这个,能…不能…容我回去…与各位师、师伯、师叔、师弟、师妹商量那个……商量?”
黄震庭代父回答:“道长尽管回去商议考虑,若定下来来找震庭就可,辰字营不好说,午字营随时虚位以待!”
庆云连忙道谢不迭。
黄乾泽又目视清源:
“清源道长所求为何呢?”
清源拱手:“清源不求其他,只求《通玄秘要》全本一观。”
黄乾泽一愣:“怎么,这本仙书不全吗?”
清源点头:“述功而不详,解忌而不周,有功而无法,窥斑而无豹,岂可谓之全本?”
黄乾泽眨眨眼,尴尬一笑:“别看黄某长的文雅,其实是个粗人,就是跟吕先生学了点吓唬人的词,半瓶醋晃荡……这个我听不太明白,先生?”
(若缺:我算明白黄老哥那臭毛病跟谁学的了……)
吕政解释:“清源道长说这本仙道之书记述功法却不详尽,解释禁忌却不周全,有功法而无法术,只能看到一星半点而不能得其全部……其实,吕某可以作证,这摹本真就只有这些!”
清源:“那不知可否看一看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