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弟二人其兄长自称‘大郎’,在府城任有官职,充当卧底,似乎官级还不小,三二七邪灾当日,就在黑泥洼,不过此人一贯畏首藏形,招供的几名邪徒都未见过其真实面目。”
“而日常露面上下筹划组织邪徒的却只有一人,此人自号:‘二郎’,自述与黄家有深仇大恨。这人道长应该见过,灰衣使钩的,道长记得吗?”
“宋某彻查当日在黑泥洼出现过的大小官员,符合家中行大、品级较高这一条件的,便只有刘正伯和赵平两人,道长既认为刘正伯没有异常,那么有异常的不就只剩下赵平了吗?”
清源不解:“宋大人,我再说一遍,这两人即便是卧底,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宋平再笑:“道长,宋某也有一事不解,赵平审问邪徒出事后,你为何甘冒奇险单人只身独闯险地?”
清源:“当时我用地听之术,听到血坛动静极大,有将要完工开坛之意,生恐行动不及,迟有巨变。又听到有高手自二楼窗内窥探,于是用言语试探,果然说到紧要处此人气血震动,料定此人必是首脑或者核心之人,于是决定就此突袭。”
“若是能顺利拿下匪首,则大势底定,若是不能,至少也能探听好虚实,方便全力进攻。”
“宋大人想来也审问过贼人,知道当时楼内情形了罢?萧翼辰若是没有破神锥,我当来去自如,运气好些,直接斩杀此人也有可能。”
宋平一顿:“道长果然是艺高人胆大,佩服佩服,宋某若不是确实审问邪徒,知晓了道长的神勇,还真要猜测道长是趁着赵平拖延时辰,好单独会见萧翼辰,有什么私下勾当了。”
清源只觉莫名其妙:“怎么,宋大人是真怀疑我与邪徒勾结?”
吕政也是有些愠怒:“宋大人,这也太荒唐了,当日之事全仗清源道长指出血祭之地,又一人连斩邪徒程无忧、江言两名绝顶高手,其后不顾安危单人拖住贼首,又破去血坛邪怪,几乎以一己之力救下吕某等人。宋大人怀疑清源道长与匪首勾结,岂不是大谬已极?”
宋金冷笑:“吕大人稍安勿躁,道长与匪首勾结自然不太像,但事先知情不报,或者有些别样想法,那可就不好说了。”
宋金一边说着,一边自袖中掏出一张萧翼辰的画影图像:“宋某再问道长一句,道长之前真的不认识萧翼辰吗?此人形象通传司寇大小衙门,底细早已查的清清楚楚,道长瞒不住的。”
清源摇头:“不认得,宋大人何必再三诬陷?”
宋金:“清源道长原名苏大成,字若缺,长州人士,世代定居甄城,曾求学于甄城四知堂,在四知堂一度大有声名,对吗?”
清源:“宋大人查的挺清楚,费心了。”
宋金:“那道长没听出萧翼辰的口音也是长州甄城的吗?”
清源摇头:“萧翼辰一口平话极是流利,不含半点长州口音,说实话,真没听出来。”
宋金:“那萧翼辰也曾求学与四知堂齐名的三达堂,也是小有名气,两堂不过一街之隔,道长没见过吗?”
清源冷笑:“笑话,两堂学生历年积攒何止数万,四知堂我都认不过来,更何况三达堂了。”
宋金:“好,那清源道长总是认得宁晴宁姑娘吧。”
清源:“宁九爷的掌上明珠吗?听说过,不认得。”
宋金圆睁双目,厉声大喝:“大胆!狂徒竟敢当面妄言!宁晴前日才拼死救你,你竟然敢说不认得!”
清源恍然:“哦,原来相助傩舞社巫女救我的恩人就是宁晴姑娘,可惜我当时已近昏迷,否则当能认出宁氏身法,还要多谢宋大人告知恩人名讳,那位傩舞社恩人的名字也请宋大人一并示下,好方便日后拜谢。”
宋金脸色恚怒:“连阮云阮主祭你也说不认识吗?”
清源:“一年前少杰榜庆典应该见过,只认得模样,不知道名字,多谢宋大人告知。”
宋金食指虚点:“你这人还装模作样,我问你,邪灾之前,三月初七,有人曾见宁晴与萧翼辰同游府城,这事你可知道?”
清源讶然,摇头:“这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宋金怒极而笑:“那三月初八,你上门打了宁晴之弟宁宥是什么意思?泄愤?示威?又或者因情生怒,故而与萧翼辰有了龃龉,所以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