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二郎脸色一僵,躯体凝滞不动,清源眼见得手,人堆某处却‘蓬’的一声爆响,一团腥臭烟雾突然散开,场中立时伸手不见五指,随即惊呼嚎叫声四起,人群大乱,不可收拾。
清源跳入烟雾之中,右手循着之前看准的位置探掌就抓,可耳中异声作响,左右各有一道劲风袭来,清源邪罡气罩升起,硬挺不退,右手成功抓上对手肩井,真力发处劲透身脉,如铁钩锁拿、蛟筋困缠,牢不可破。
劲风划过,又呼啸回转,清源听出是两条软鞭,似乎本来要营救僵直的蓝衣二郎,但谋划未果,便围魏救赵,卷击清源。
软鞭上似有倒刺,在邪罡气罩上刮擦出点点火星,被星力加强的气罩几乎强如先天罡气,但被连续刮擦之下也瞬间破灭。
‘啪,’清源左手打了个响指,指尖上顿时升起一团橘色火焰。
指尖火亮起,虽未能映彻烟雾,却也将清源周身二尺内照的朦朦胧胧,两条软鞭似是怕光,只在清源道袍上刮破数处,还未能突破横练金身就倏然隐去,后面一道模糊无法辨别的身影同时消失无踪。
清源并未搭理软鞭去路,而是将指尖火靠近蓝衣二郎脸前,正看到一副古怪的场景:本来略显瘦削的尖脸正在变的又圆又胖,脸上五官也在同步膨胀,逐渐显现金如山的样貌,但脖颈之下,却是丝毫未有变化,以致比例极不协调,瞧起来滑稽的很。
若缺:我擦,大变活人!
面容变化停止,金如山也自醉仙指中缓过神来:“清源道长,咱们也算是旧识,何必为难金某呢?”
清源摇头:“金掌柜,我来可不是来为难你,而是月萝姑娘见金掌柜失联,唯恐被黄家所害,故托我救你,不如咱们找地方谈一谈?金掌柜尽管放心,月萝姑娘已然同我说明金掌柜的良苦用心及深明大义,我也深自钦佩,咱们若谈的好了,说不定金掌柜反而立下大功,再无后顾之忧了呢!”
金如山咧嘴苦笑:“月萝?嗨,她知道什么,金某虽没什么斗法之力,好歹是个开窍修士,又怎么会惧怕凡俗世家?只是金某如今身有拘束、苦处极多,不与她联络自有道理,劳烦道长回信说明一二……道长,能不能放松些?金某这化身若变不完全,恐有许多害处……”
清源手上犹不肯松,只是出声安慰:“金掌柜这是怕谁?你放出这冥龟之符又是被谁指使?我背后有监察司、镇异司,还有其他仙门,说不定可以解金掌柜之劫呢。”
金如山摇头慨叹:“只想顺手牵羊,谁知与虎谋皮……唉,走了走了,望清源道长勿要重蹈金某覆辙……”
“咣,咣,咣!”
三声犹如黄钟大吕之音自天际传来,山阁大厅中烟雾终于缓缓消散,厅中绝大多数人等都跑的干干净净,只有各木台前的壮汉们仍在坚守岗位,四周廊桥之后还有少许世家、馆派武者在偷偷观望。
一位衣衫不整满脸肾虚之相的青年男子指着刘三郎、赵凌云鼻子大骂:“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不把我姐夫瞧在眼里了是吧?好好好,等我找两位馆主告上一告,看看他们怎么处理你们两个兔崽子!”
阮云连忙上前调解:“史阁主,此事事出有因……阮云来跟您说一说……”
清源两手空空自最后一点烟雾中走出,刘三郎迎上前来:“怎么,没捉住?”
清源抬头,两眼无神失魂落魄:“唉,真是小瞧了……算了,没脸说,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