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看向星琪:“这是什么,阵纹?神文?”
星琪脸上一片茫然:“我怎么知道……不过肯定不是如今流传的阵纹,也不是上古相传的先天神文,完全不一样……我瞧倒像是无聊之人的随意涂鸦……”
傩舞社另一位云祭许瑾轻咦了一声,指着其中一个怪异符文:“这图案我见过……大祭司禅让典礼上穿着的法袍上就……”
乔群璐轻轻拉了一下许瑾的袍角,许瑾急忙秀指捂唇,转首低眉:“不是……我看错了……”
众人一起看向面无表情的阮云,阮云环视一周后缓缓点头:“瑾妹没看错……这是傩文,也即是上古巫祭用于沟通神明的巫草觋画,不过早已失传许久,存留下来的不过是些断简残章,意义难明,因此这傩文阮云也不知其意,抱歉……”
在一片姑疑的眼神注视中,阮云依旧洒然自若,倒是乔、许二人面色发红,有些许赧然。
太华开始打抱不平:“行了行了,你们瞅什么瞅,上古的鬼画符能看明白才怪……哎呀,还瞅?这石柱子不知道埋了几百年,即便跟傩舞社有所关联,那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这几个小姑娘能知道什么?”
乔、许二人向太华致谢,阮云也朝太华微笑:“多谢前辈,确如前辈所言,一千三百年来傩舞社饱经苦难,其间多次中断传承,侥幸残留至今,社内典籍得以保留的百不存一,委实不知这白骨林中的石柱与本社有何牵连……”
“但阮云从祭司典礼某些古旧仪式残留推测,大概本社安居此地乃是守护某件物事,只是长此以往,只留下些虚无缥缈毫无根据的传说了……”
太华浑然不顾某些人的鄙夷之色,笑眯眯捋须摆手:“不用谢,不用谢,咱们两家几百年的邻居,互相照应本就理所当然,是不是?”
星琪插嘴:“阮主祭,那妖僧借着石柱遁逃是怎么回事?为何此人术法看上去极为克制贵社?莫非此人与贵社有所关联?”
阮云摇头:“谈不上克制本社,只是互相克制……妖僧除真言法咒外,用的都是南疆血精元魂之术,此等术法原出自魂道一途,与本社的源头巫道向来是冤家对头,但妖僧修为高深,至少是开窍抑或正基,自然看上去克制我等服气小巫……”
“至于妖僧为何能借石柱遁走,阮云不通阵法,实在不明,星琪姑娘是阵法大家,怎么反要问我?”
几人说的嘴热,清源却是不曾参与其中,他用天眼将露出来的符文全数记下,突发奇想,试着想将其中一个符文抹去,谁知倚天歪歪扭扭的剑刃与符文方一接触便觉出有腻滑之意,那个青色符文微微闪亮了数下,忽然转为血红之色。
众人眼神一起偏转,清源微楞,心道:(怎么好像屠夫剁肉一般?)
不及细想,剑刃用力,血红符文被他一切而下,就似在石柱上剜下一块肉来,他不敢用手去接,那片符文即行掉落脚下,与泥土相碰,‘波’的一声碎作一团略带腥气的血雾,清源还未来得及屏住呼吸,血雾已转瞬隐没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