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年轻人,你能代表你们村子的意志吗?”
日斩那苍老威严的声音仿佛化作一记厚重的大锤,沉沉地砸在了矢仓的心头。
他深知,要是这个问题给不出让眼前的第三代火影满意的回答的话,那别说他这次是白跑一趟,就是他人的命都可能要栽在这里。
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背后的雾隐手上接过一份卷轴,随即单膝跪地,双手将卷轴递向日斩,满脸真挚的表情道:“这是元师大人的手信,以我枸橘矢仓现在在村里的位置来看还不足以代表村子的意志,但元师,一定可以。”
日斩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丝欣赏的意味,对方要是此时说什么请相信他,他能代表之类的鬼话,那日斩二话不说就让对方打道回府了。
同为五大忍村,虽然因为雾隐的地理环境原因,木叶了解的情况很有限,但基础的情况木叶这边还是分得清楚。
矢仓现在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无论再怎么天纵奇才都抵挡不了他资历浅薄,履历简单的缺点,加上不久前还在追击东野雨等人的时候吃过大败,在雾隐内部怎么可能服众?更别说代表村子的意志了。
刚刚矢仓要是真的想在这方面糊弄日斩,那就不用再提求和这件事了。
日斩确实是希望和平,但也绝对不会因为个人的因素而影响到村子的利益。
日斩看着卷轴,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侧,伸手将矢仓手中的卷轴接过便开始检查。
像卷轴里面藏毒,藏陷阱之类的事情已经是忍者的惯用伎俩了,他虽然不觉得对方敢这样子做,但考虑到前不久才下葬的北雪仁,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没问题。”检查完的豺将手中卷轴恭敬地拉开铺平在日斩的面前。
后者点了点头,仔细看着卷轴上面的话。
其大致意思就是现在大战才刚刚结束,忍界各地都还在神经紧绷,此时不宜挑起战事,以免生灵涂炭。然后又列举了一些木叶和雾隐敌对会出现什么不好的情况之类的,最后再开始攀交情,说什么大家都是老头了,没必要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让年轻人上战场去送命之类的。
哼,老狐狸。
日斩看完不由得失笑,最后再确定了一下确实是元师写的后,他将其卷起放在桌面上,双眼则牢牢地盯着眼前单膝跪地的矢仓。
跟东野雨猜的一样,日斩根本就不打算去打雾隐。
原因也很简单,一是因为他本人不喜欢战争;二便是水之国那地方实在没什么好占的,木叶要是真的废了雾隐,攻占了水之国,那后续的管理又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水之国本地人都因为家族派系不同而内乱得很,他们火之国的外地人过去又能有什么好脸色看?到时候木叶可能自己还要调动一部分力量过去长久驻扎,日斩甚至都可以想到后面的结局了,无非就是不停地被叛乱,平乱牵扯精力。
与其那个样子,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打。
“你是叫枸橘矢仓,对吧?今年二十一?”
“是的,三代火影大人。”
矢仓看到对方这个表情,以为稳了,正要松出一口气之时,却听到一个让他心神跟着一颤的问题。
“二十一啊,真是青春年华之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追击大蛇丸他们的时候,你可是出了很大力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那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后悔,如果您一定需要个说法,我愿意自裁于此。”矢仓先是沉默着低下头来,过了一会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抬起头,神色平静地看了过去。
在他的眼中没有后悔,没有恐惧,有的只是那平静淡定但又仿佛可以承担起一切的决绝。
见状,日斩心里不由得叹气惋惜。
唉,这样的人才要是在他木叶就好了,实力不俗且敢作敢当,最重要的是还这么年轻。
不过紧接着他又想到自己那三个已经可以顶天立地的学生,还有完全称得上是未来可期的波风水门和东野雨这样的后起之秀。
算了,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
“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我们木叶还不至于这么心胸狭隘,非要逼死别人。”
听到这话,矢仓正要再次松下口气,又听日斩开口道:“我们木叶是最注重生命的,也是最期望和平,最注重伙伴的。比起要你的命,加深仇恨,我们更想要回我们自己的同伴。所以,如果你们能把油女志黑还回来,我相信这次的议和将会很圆满地落下帷幕。”
听到这话,矢仓的心脏开始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油女志黑什么情况他现在自然是知道的,出发前元师也曾考虑过把油女志黑归还回去,还亲自嘱托过矢仓,但真当矢仓去西瓜山河豚鬼那里走过一遭后才知道,根本没办法还!
那个样子,神仙也救不了!
拿什么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