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休,作为大名府的公主,你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成熟稳重才是你该有的性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毛躁跳脱,跟个贱民一样。你要实在做不到就少抛头露面,不要影响到了大名府的威严。”
“白休,作为大名府的公主,你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道中更应该多注重自己的安全,你要是出什么事不仅会影响到前线作战的将士,还会影响到我们大名府,我们王族的威严,不要像你母亲一样丢人现眼。”
“白休,作为大名府的公主,你的人生已经是这个世界绝大部分人都羡慕不来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难道不好吗?非要去追寻什么所谓的自由,那东西有何意义?值几个钱?”
诸如此类的话题圆白休已经听过不下上千遍,从小到大每个人都在跟她强调着她的责任,她的幸福,她该做什么,却从没人想过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到底渴望什么,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从大名府中出生,但这里冰冷的环境却从未让她感到过家的温暖,尤其是在深爱她的生母去世后,她在大名府之中就更加跟个小透明差不多。
曾几何时她还经常出去,可当她发现其实无论怎么走都是走不出这个牢笼之后便也就灭了心思了。
如果出门只是为了从一个囚笼走到另一个囚笼,还要时刻精心打扮,注意自己的着装礼仪,甚至连交友都不被准许的话,那她出门又是为了什么。
虽然圆白休明面上总是一副乐乐呵呵毛毛躁躁的乐天派,但实际上她的内心却是一个压抑到疯狂悲观派。
要不是她的心灵已经千疮百孔,濒临崩溃的边缘,她又怎么会去疯狂地迷恋一个她之前完全不认识的人呢?
归根究底,她迷恋的从不是对方的容貌,身材,亦或者说性格之类的。
她迷恋的是对方走南闯北的经历,对方无限可能的未来,对方肆意翱翔的自由!
她迷恋的是,自己未曾看见的,自己未曾拥有的!
......
“这个?”
随着一声温柔的询问,圆白休从走神中清醒过来,她抬头看着东野雨那张柔和却不失锐气的英俊面容,看着对方背后的灯火阑珊,看着对方手中那只朴实无华的铜制圆戒,原本沉重的脸色顿时挂上了单纯灿烂的笑容。
“好看!嘿嘿~反正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那这就当我送你的小礼物了。老板,结账,不用找了。”东野雨也没在意圆白休刚刚的走神,从兜里拿出一枚金币,放在了卖货老板的面前。
见状卖货老板高兴得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这一金币可顶得过他今天一天的收入了,他能不开心吗。
“欸欸欸,祝客官和您的妻子在这次迷灯节里玩得愉快,玩得尽兴,慢走噢。”
“谢谢你的祝福,不过我要澄清一下,我跟她不是夫妻关系,我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关系,她这种女孩子清白可是很重要的,可不能乱说。”
东野雨正一本正经的说着,突然感觉袖子被扯了一下,回头却看见了满脸通红的圆白休。
东野雨愣了一下,不得不说在这样灯火阑珊的环境下,少女的脸红足以让任何一个生理性别正常的男性心里开始悸动。
不过以他的心理素质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见对方这个样子,他犹豫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白休。”
“其实,我不介意的......”
“哈?”
因为圆白休的声音实在太小,加之周围过往的人群声音嘈杂,东野雨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
倒是一旁的卖货老板在看到这种情况,凭借丰富的经验猜出了点什么,不过他并没有说的想法,反而坐在了自己的小板凳上卖弄,满脸期待的看着这两个年轻人接下来的行为。
可刚刚的话语已经用尽了圆白休的勇气,她哪敢再来一遍刚刚的行为,当即便拖着东野雨就开始往其他摊位上走去,并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佯装生气道:“我刚刚说你为什么要给一块金币给那个老板。这个戒指虽然很好看,但它的材质明显不值啊。”
“我觉得还好吧,你开心就行。况且,这个面具也不值一金币啊,你不照样也给我买了。”东野雨无所谓的说着,顺带指了指手中的鸦天狗面具。
这倒不是他跟圆白休学阔气,或者说要死撑面子什么的,实在是他身上就没有铜币,纸钞这种东西,他身上只有金币这种硬通货。
就铜币那个面额就没有高的,整太少没啥用,整太多对他来讲又是负担,一般他只有待在木叶的时候会偶尔用用。而纸钞这玩意更不必多说,那玩意在战争年代只能在自己国家流通,出个国就成了废纸,对于他这种经常出国执行任务的人而言简直就是鸡肋。
不过其中事由圆白休并不清楚,在听到对方是为了自己开心后,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随后又理所当然道:“哼哼,不听你说这些,等回去之后就给你报销。”
“报销......”听到这话东野雨嘴角有些抽搐。
圆白休认真的点点头,理所当然道:“肯定要报销啦,这是我要求出来的,那肯定是我出钱咯。你只负责请客,我来负责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