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点头：“早就读完了，一些还读了不止一遍。”

随即就见顾新面露惊恐之色：“近期我将从你那儿得来的老屋手稿，连同其他六卷旧物系列重新读了一遍，然后这段时间忽然有了一种异样感。”

“什么异样感？”黎安问。

“我好像……看到我的老师舒文真了！”顾新道：“最开始是在梦中，那几天每天晚上都会做梦，而且不管什么情节的梦，必然会出现老师。”

说到这儿，顾新忽然忍不住全身颤抖了一下，继续道：“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旧物系列收集齐全的原因，自己太兴奋了，以至于每晚都梦见他。但后来却开始发现有些不对，因为不仅是在梦中，这两天我甚至在现实里都好像看见了老师！”

“什么？”黎安诧异。

顾新生怕他不相信，赶紧道：“比如昨晚我吃了晚饭外出散步，就在清源河的旁边，当时天快黑了，忽然就见河对岸那同样的河道散步通道上，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那是你老师？”黎安问。

顾新道：“我对老师很熟悉，非常熟悉，甚至比对自己的父母都还要熟悉。哪怕只是你看一眼，我也敢确定那就是我的老师舒文真！他一直站在对面看着我，好像……好像嘴唇还在动，还在说着什么。”

“除了这一次，还有没有碰到？”

顾新立刻点头：“有，已经碰见了三次，河道是最后一次，第一次是我在家中的书房里，透过窗户看到楼下的树荫下站着一个人，正是老师，他也在那里看着我，嘴里说着什么。”

“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我从书店里出来，前面一个背影当时看上去非常熟悉，越看越让我感到惊讶，因为太像老师了。等我想要超过去看一眼时，不小心和对面来的人撞了一下，然后再去查看时，发现那背影极像老师的人已经不见。就那么一两秒钟，在我的眼皮底下瞬间消失不见。”

黎安沉吟片刻，问道：“是不是那几天你一直在读旧物系列，深度思念舒文真老先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产生了错觉？”

“我一开始的想法和你一样，也以为是错觉。”顾新道：“但因为对老师那蠕动的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的一幕印象非常深刻，我趁此机会找了一本书研究了一下唇语，又拜请一位聋哑人朋友学习了一些技巧。然后我发现，我发现……莪大概知道老师当时在对我说什么了！”

顾新说到这儿，黎安忽然感到头皮发麻，手臂皮肤紧跟着冒出了鸡皮疙瘩。

“他说的什么？”

“他说，烧掉，把它们统统烧掉，不要再阅读……”

黎安一怔：“他是指……那七卷旧物系列？！”

“是的，绝对是的！”顾新不住点头，“出现问题了，我感觉这旧物系列当中肯定出现问题了。”

“那你真的要烧掉旧物系列，烧掉那七卷由舒文真老先生写的遗稿？”黎安问。

“不，我准备调查，调查这七件旧物。”顾新却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下周我就准备去老师的故地看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可以。”黎安当即点头。

因为前期自己在阅读这些手稿后，也做了很奇怪的梦，所以这旧物系列对应的七件旧物，在他看来似乎还真的没有那么简单，或许和诡异事件有关。

甚至黎安隐隐感觉到，自己此刻所接触到的事物还要超越诡异事件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