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甜只见一座巨大的“尸山”,最顶端的就是开山豹干扁的尸首,双目从像风干的橘子皮一样皱巴巴皮肤里凸显出来,死状凄惨。
小猴竟然被一个青衫男人以一种颇为奇怪的方式按在地上。那青衫男人不知为何匍匐在地,让沈昭甜奇怪得很,便左手按在胸口准备出手。
可一道邪风呼啸而来,沈昭甜扭头一看向一旁的山沟中,立刻拿出一张磨损不堪的古镜,透过古镜看到一群来势汹汹的厉鬼,当即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匍匐在地。
冷汗直冒的沈昭甜吓得瑟瑟发抖,就差没尿裤裆了,这头一次让她独自一人遇见阴兵借道,别说她了,就是和师父在一起她也没遇见过几次啊!
当排头一位挂腰刀的头领路过时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还好死不死的就停在沈昭甜前面。
这小丫头害怕得瑟瑟发抖,心中责怪那个不知道从哪来的男人抓了小猴,否则她凭借手中的青冥宝镜,只要不是迎头撞上,从阴兵面前溜之大吉不成问题。
数道灵魂受到阴兵借道的影响,凝聚成型,个个都是刚刚死去的土匪。很快他们便融进了阴兵的队伍中,挂腰刀的头领低吼一声后,带领队伍继续前进。
忽然,一道身影破空而出,一个跟头翻到阴兵队伍之前,拿出一幅山林小潭画和一只紫砂茶壶。一道细小的灵液从壶嘴流入青衫男人掌心,被他尽数撒入有些残破的画卷中。画卷如干涸大地逢雨露甘霖般,画卷中的山水好似恢复灵秀模样,那潭水竟有些波动涟漪。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爽,悲歌朗太空。唯愿仙道成,不欲人道穷。北都泉曲府,中有万鬼群。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束诵祅魔精,斩馘六鬼锋。诸天炁荡荡,我道日兴隆。”
柳之节以双指作剑催动这宋玉台在离别前送给他的这幅画,琅琅道。
整个阴兵领头竟然带着队伍一头栽进了山林潭水画卷中,柳之节在后面使术有一柱香的时间,这才将所有厉鬼收入画卷中。
柳之节额头青筋暴起,筋疲力竭地从空中飞落在地,一手作爪抓起地上的泥土,一手抬起驭会收起的画卷。
早已脱离柳之节羁押的鬼猴子,急忙赶回沈昭甜的身边。那小丫头灰头土脸地偷偷瞟了眼青衫男人,立即蹦哒起来让小猴上去好好教训他一番。
可那青面鬼猴却像是被柳之节打怕了一般,一直畏畏缩缩地在沈昭甜脚边来回打转,咿咿呀呀地扯着她的裙帘。
“滚蛋,胆小鬼!”沈昭甜翻了个白眼,再次单手放置胸口上,单薄的布料竟是焕发出翠绿的光芒。她摆开双拳浑身气场暴涨,一道武道真气流转竟然不亚于二境武夫。
这丫头也是天生钢骨?
柳之节缓缓抬头,瞥了眼这就要大打出手的耍猴的小姑娘,心中无奈一笑。
“不长眼的狗崽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别怪姑奶奶我手下无情,趁本小姐还没出手,跪下给我磕三儿响头,我就把你当个屁放啦!”
小姑娘虽然年纪轻轻,但嘴里的话满是一股地痞的味道。
柳之节倒是没有想点破她身怀至宝的事,一件武道法器和青冥镜还谈不上让他眼红,就是那猴子有些古怪。
“小丫头你要是肯跟我回山上当我的压寨夫人,小爷就手下留情,不把你炼化成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