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廖余兴一口鲜血喷出，天旋地转地翻倒在地，全身剧痛，眼神恍惚迷离，双手捂住如碎了一般的胸口。

稍微缓过劲儿之后，他攥住腰上的叶子，翻过身，面对着门，朝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声嘶力竭地大喊：“你是谁？！”

回应他的是腰上愈发使劲儿的叶子，他怒极反笑，满嘴都是血，血把白森森的牙齿染红，顺着嘴流得满下巴都是。

“……呵……装神弄鬼……算什么好汉？！”

“既然你那么想见我，那我就满足你这最后一个心愿。”

门外响起清润悠扬的声音，一抹细瘦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忽然出现，眨眼间就到了他跟前。

廖余兴脖子微微后仰，头发被带过来的风吹乱，咬紧牙关，惊恐地仰望着他，看到这人肚子上的东西，他大骇，好久才结结巴巴地问：“你……是人……还是妖怪？！”

林岁功没跟他废话，直接问道：“廖余兴，我今天就是来取你狗命的。”

“噶？”廖余兴喉咙里发出怪声，表情突然变得扭曲，进而转为歇斯底里，趴在地上，双手抓着地面，嘶吼道，“取我的命？！凭什么？！”

“凭什么？”

林岁功暴怒着冲过来，一脚踩在他胸口上，碾压着他问，“我问你，那东边山洞里的人可是你的手笔？！那西边山洞里被关的小孩儿可是你下令关的？！那些孩子的爹娘可是你扣起来为你卖命的？！一桩桩，一件件，你敢说都与你无关？！”

廖余兴被踩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脸憋成猪肝色，双手抓住他的腿，不让他继续使力。

“松……开……”

“你既然认了，我就动手了。”

腹部的叶子开始向外伸展，柔软优美，看着一点都不危险。

“等一下！！”廖余兴顾不得呼吸不畅，努力伸手阻止。

“你还有何话要说，我没有耐心再听你辩白，若是求饶的话就免了，要恨就恨你自己吧，自作孽不可活！”

“我是被逼的！！”

叶子在空中停下。

“被谁？”他追问道。

“……大王。”廖余兴闭着眼说出这两个字。

把那些叶子收回，林岁功问：“说清楚，别耍花招，否则，你知道后果！”

“咳咳……不敢……我全招，求你先把……”廖余兴指了指自己的腰，“松松吧……”

林岁功很干脆地收回了所有叶子。

廖余兴狠狠吸了一口气，就躺在地上，说：“大王需要很多这些药人，这都要怪那毒宗长老方寻，自从王宫下令弄了个什么修士榜，就出了很多坏事，那方寻最后得了第四，得以面见大王，然后就长伴大王左右了……”

“可是浑身是毒的方寻？”林岁功记起干爹给他说过的江湖排行榜。

“……咳咳……是，那方寻从小与毒为伍，听说只要靠近他就会身中剧毒，我没见过他，但是他族弟方觅倒是在我这里，不过，他已经失踪，若是在，可给你一观。”

“那方寻跟药人又有什么关系？”

“大王是仙人……你可知？”廖余兴转动眼珠看着他。

林岁功点点头，爹和干爹都跟他说过此事，只知道大王可腾空，可隔空攻击。

廖余兴也不觉得奇怪，这件事本就不是秘密，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不要命的人去“修仙”了。

“大王想精进功力，所以表面上鼓励所有人都去修炼，可暗地里，他就选一些又小又偏远的岛来养药人。”

林岁功皱眉，问：“他要这些药人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