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自己房间后,搓着脸蹲在地上,低头看着地面,一会儿笑一会儿消沉,两种极端情绪来回转换,最后情绪还是归于沉寂。
顺势躺在地上,冷静了一会儿,他起身开门出去,扬声道:“来人!”
很快有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传来。
“大人请吩咐!”
“可有消息传来?”
“回大人,小的们没有收到消息。”
“你们……算了,你附耳过来。”他冲他们招手。
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心走过来,到他身边探头过去,中间他频频点头。
“是,小的明白,小的告退。”
他回到屋里关上门,又反身出去,快步穿越回廊,上了台阶,进了书房。
进去以后,快速走到书案边,点上灯,站着抽出一张纸来,快速研好墨,蘸了笔在纸上笔走龙蛇。
写好以后,装进一个信封,信封上行草写着:西三公子亲启。
端起蜡台用蜡油封了口,拿起自己的私章印在上面,待干得差不多了,走到墙边的柜子旁边,掏出一个牛皮袋子,把信装进去,用绳子扎好。
回到案边吹灭蜡烛,返回院子,招来守卫,吩咐他尽快送到离这里不足二十里的海岛一十三号的西三公子府上。
守卫领命去了之后,他无计可施,只能干等。
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外面终于传来了消息。
廖余兴快步走过那杂役身边,说:“边走边说。”
那人迅速跟上,落后一步快速说道:“呼……呼……大人,小的们乘船去找小管事,可到了云荡平的岛,并未看见任何咱们的船和人,那岸上风平浪静的!”
“可有派人潜到岛上去查看情况?”他皱紧眉,攥紧手。
“有,派了两个人乔装打扮上去了,可回来报,说那里的人正在围着篝火喝酒吃肉,一点儿也不像刚火拼过的样子……”
这就奇了怪了……
他放慢脚步,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咬着右手大拇指,苦苦思索,旁边的人低着头跟着,大气不敢出一声。
如果他们失踪……那他该怎么向那个妖怪交待?
如果西三能及时赶来,他就能活吗?
怕是他还没等到王都的船来,自己就先死于那怪物之手了。
对了,他问我那些药人,还保护那些小孩儿,如果我用缓解毒性的方子再加上自己主动请罪,不知道他能不能饶我一命?
不管了,试过就知道了!
他吩咐这个杂役带人去把方觅书房里的所有写着字儿的都带到议事厅来。
杂役领命去了之后,他独自走向议事厅,抬头望天,发觉今夜怎么那么漫长,煎熬,无尽的煎熬。
进入议事厅,看着空荡荡的宽阔厅堂,精致华丽、美轮美奂,往日里,这里只有他和他的美人们的身影,只觉得拥挤吵闹,从来没感觉这里这么空过。
木鞋底踩在光亮的木地板上,清脆的脚步声寂寥地回荡。
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手下意识去摸榻上案几上的酒壶,可冰凉的壶身让手指瑟缩了一下,然后手又握住酒壶,甩掉壶盖,把整壶酒都倒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