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年本就内心觉得有些亏待了顾月，也就是当年自己未修仙之时，家中长老为自己谈的一门亲事。

原本顾月也只比钰寻小上四岁，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本是喜上加喜的事情，钰寻却在一次合鸠门招生时，误打误撞的被人看中，直接选回了合鸠门当内门弟子。

修仙之事自己家中长老也都是没有反对的，毕竟自己顶上还有两个哥哥，无论如何继承家业都不是钰寻该考虑的事情，于是家中长老们都乐得看见自己修仙为家族争光。

只是自己一旦修仙，便无法与顾月成亲了。

虽是年纪小，顾月却也深深的意识到自己将来的丈夫即将离自己远去了。

本就是顾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内心是有些心高气傲的。发现自己将来的丈夫不仅换了个名字，还即将修仙，顾月心中是难过不已的。

于是顾月几乎每次当钰寻回家族探亲之时，都会赶来，也求过自己许多次想要与钰寻一同修仙。只是钰寻尝试过偷偷地带她前去招生台照那面万象镜，却是无论如何也探查不到顾月的灵根。

钰寻尝试着安慰顾月，顾月却不依不挠，无法接受自己未来相嫁之人不是钰寻的事实。

自是那一次自己带着芊芊从顾月面前离开之后，顾月便再也没来找过钰寻了。待到钰寻想看看顾月之时，却从顾家听说顾月已嫁作人妇，嫁的是凡人的一位将军。

原本也是一门好亲事，不料顾月却被他国细作抓住，并以她为人质想要威胁这位将军。而将军却是二话不说直接一支长箭射穿了顾月的心脏。

待到钰寻赶到之时，顾月已被长箭穿心，只是看着像自己飞来的钰寻，伸出了一只手，喃喃的说了些什么。

这是钰寻第二次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因为是凡人，无论钰寻如何将自己的灵气灌入顾月体内，顾月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对这二人，究竟是愧疚多一些，还是感情多一些，钰寻自己也说不清楚。

飞在钰寻身边的芊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钰寻。

目光对视，钰寻突然笑了起来。

虽是与卫婉同一张面孔，但是芊芊与卫婉性子迥然不同，自己又补偿了些什么呢？

钰寻第一次为自己一直以来执拗的补偿行为感到有些好笑起来。

从前一直对芊芊这好那好，不过也就是为了让自己少一些愧疚吗？可是去世之人却早已回不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