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峰岭。
李丰年此刻坐在主帅椅上,面目静如止水,内心却心急如焚,他得到斥候探回的消息。
说铁木真的大军,已填好松绵官道的大坑。
还派出三万精锐黑骑,朝着百姓方向追逐而去。
那酉阳与应平他们是否遇到危险?
他忧心重重,愁云满面,这松锦山还是被匈奴捷足先登,他们快了自己一步。
“报——!”
“李将军,军师回来了!”
应平快步走入,见他双眼通红,便知晓是出事了,二人短暂交流情况后,又对后方匈奴的追兵一番分析。
知道铁木真,真正的目的是把他引出驼峰岭一举歼灭。
匈奴要追上百姓的时间,可能也是刚刚对上,等他们追上百姓。
百姓也差不多到达大气州,镇北王肯定事先派出镇北军提前接应百姓,铁木真也不敢追太近。
只要自己领兵稍微阻拦一下。
李丰年指住地图上的大凌河,“应平,就在此处伏击匈奴追击的黑骑。”
“你带着酉阳留下的二千兵力,追上百姓助他们快速赶路。”
应平一听,他脸色一沉,有点不高兴又要我先撤,你叫我这老脸往哪搁,自己日后还能抬头见人。
“李将军,属下誓死与你共存亡!”
酉阳几个亲信也齐齐跪下,“李将军,末将们誓死与你共存亡!”
“好,都是我大夏好郎儿。”
“应平听令,你留守驼峰岭,马上整军砍伐树木用来筑高墙,山腰山脚下都要布置陷阱!”
而李丰年披上战甲,他领兵一万去大凌河伏击匈奴黑骑。
習日。
匈奴黑骑军的大将忽里台,他领三万黑骑军不停地追击,片刻不敢休息,只用了一天半时间就快赶到了大凌河。
忽里台手下猛将完颜洪烈上前,“忽将军,前面十里便是大凌河,水浅不深,人马均可过。”
忽里台整军休息一刻,然后他将三万黑骑一分为三。
让副将华雄领黑骑五千作先锋。
自己则率领二万黑骑跟在华雄后方。
而完颜洪烈领五千垫后,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包抄或迂回,让李丰年有来无回。
华雄接到命令后,他誓要夺斩李丰年首级。
作为先锋的华雄在官道上一路狂奔,如探囊取物!
李丰年波澜不惊,见匈奴骑兵黑压压的冲近,又见华雄牛高马大,他冲在最前,肯定是领头人。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李丰年一声怒吼,整个队伍士气大增,两旁有大量套索陷阱以及捕猎大网飞出。
华雄见状,勒紧马绳,马一停。
他就跃起,手里的大刀像削面条一样把套头索,捕猎网统统都给他削个稀巴烂。
他趁机飞出包围圈,逃过一劫!
紧跟着一轮箭羽射来,被绳索与大网套住的匈奴黑骑为有等死,他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趁着气势利眼,李丰年领军杀出,自己的兵力又是匈奴的两倍之多,此时不冲杀匈奴,等何时。
两军瞬间交起战来,杀人须见血,双方都带来死亡,大地流尽他们的鲜血。
匈奴黑骑由于长途奔袭,他们早已累之,又加上中了埋伏,毫无还手之力,一时之间死伤了不少。
华雄见状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信心满满。
见不远处有一人身穿白银战甲,正在奋力搏杀,这人肯定是李丰年。
他大喝一声,“拿命来——!”
冲李丰年杀来,举起手中60斤的大砍刀,想一刀将李丰年砍于马下。
李丰年挥起双刀一挡。
“锵——!”
他炯目一看,此人好强,真是力大强三分。
自己也不能输了气势,双刀一横,左手臂上的大刀发力一挥…
两人气势汹汹,五六十个回合战平。
李丰年已有些吃力,又听到战鼓声,意思是后方有大量的匈奴杀来。
于是按照事先演练好的撤退方式,再点燃预先备好的桐油,大火瞬间吞噬匈奴追逐的去路。
忽里台领军的二万黑骑缓缓到达,见副将华雄一脸不甘心,前路又烧出熊熊烈火。
“卑鄙小人,不敢跟我方正面开战,只知玩些小计谋!”
“华雄,你也不必劳气。”
“李丰年,他竟然不追上百姓一同回防大气州,他定是窝在这驼峰岭,现在想跑也跑不掉了。”
“现在看看完颜洪烈那边,能不能碰上他们。”
“来人,把这大火赶紧灭了,我们也追击赶上去,不能让李丰年这斯轻易过了大凌河!”
李丰年他收到斥候消息,说大凌河左侧的凌河山,有一股匈奴黑骑正追来。
命人摊开地图,沉思半刻,走大路官道不一定会碰上这些死耗子,但走凌河的容华道肯定是你死我亡?
完颜洪烈还是迟了一步,因为路上有一些陷阱的阻碍,让他没有第一时间载住李丰年。
两天后。
铁木真的到来,蒙古军营内和一众将领讨论战前会议。
首先是方圆五十里内,没抢掠到一粒粮食。
而我们的粮草只出不入,二十天左右就会耗完。
于是下令让木黎华火速回国运粮草,以备不需之要。
铁木真,他心里在嘀咕,大夏太子这一招虽然劳财伤民,但自己也不好过。
一旦断粮,不出三日军心就会大乱,有再多的兵马也不堪一击!
又商议下一步战事…
之后又说到守在驼峰岭上面的李丰年,他就像一把尖刀,插在我们大后方。
铁木真瞪了一眼忽里台,真是败事有余成事不足。
“那他现有多少兵力窝在驼峰岭?”
司徒颜料跟据情报一一道来:
“这李丰年在风火城原本有三万之兵力,加上民兵团也不出四万,护送百姓分了兵。”
“松绵山被我方屠杀三千,加上伏击大凌河与忽将军交战,他也付出了三百多名夏军的性命。”
忽里台一听到这话自己手下华雄作为先锋,带领的黑骑死了差不多二千,他这脸上顿时又觉得火辣辣的,一说,这事就十分丢脸!
“据我计算,现在驼峰岭上,李丰年的兵力大概有一万以上。”
“大汗,我方现已还没正式与镇北王交战,已损兵将不少,付出不成正比啊!”
只见司徒颜料把文书呈上。
铁木真一看,攻打风火城自己一方损六千左右,马匹也不再少数。
木黎华松绵山之战,遇到死战的夏军,我方死伤也在四千之上。
黑骑军又被李丰年以少胜多,干掉自己差不多二千人。
这一路上扫荡陷阱与填坑,浪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还耗了不少时间。
只有松绵山之战…算是安慰,铁木真他端起羊奶酒刚想饮之。
又听到司徒颜料声音传来,“哈撤完,他领兵三万轻骑,直到现在还没有一叮消息回来,怕是凶多吉少?”
铁木真放下手上的酒杯,扶着额头,这头疾又犯了。
“一点消息都没吗?”
“前后已经派了五六轮斥候出去,也没见任何人回来。”
铁木真自从下令让哈撤完领兵去银川城掠夺。
这一路上,他就开始心神不宁,原本自己对这次出征充满期待,能在大夏凯旋而归!
但现在总是感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压着自己。
“军师,要不要分兵?”
司徒颜料斩钉截铁地说道:“要分也要等大军到了大气州才分。”
“现身在敌方之地,分兵是大忌,哈撒完大军又音信全无。”
给他们蒙上一层未知的阴影,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铁木真下令大军快速前进。
便让察颜言的七万人马留下,让他在后方策应,顺道围困李丰年,等八天后杀上驼峰岭,提他的人头来见我。
这边李丰年见匈奴大军没有强攻驼峰岭。
应平与李丰年也猜到一二,知道我们是困兽犹斗,负隅顽抗怎能束手就擒,匈奴是不想付太大的伤亡与代价。
加上驼峰岭地势险要,对我们有利,匈奴围而不打,是等我们粮草耗尽。
…
银川城是宁夏都省最大的粮仓储存之地。
因交通便利,跟当地形成的产业链有关。
又是贾商云集之地,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肤色,不同文化,不同行业的各类商家,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同一个地方,这里市场兴旺。
自匈奴大军来势汹汹,攻破风火城后…
银川城便关掉了城门,只准遥途路远的商队与少许行商之人出入。
这一路上,陆大雨见城中还是有不少商贩在走动。
见一人急急走来,手里捧着账本,他是管理银川城粮仓的主史叫柴九。
通判在巡查时爬粮仓摔断了腿,所以他暂时接下上头手上的活。
一众人跟着皇太子上了城池,郭纲让守城大将关宁摊开地图。
他客客气气地对自己娘子陈璐茗问道:
“国师,对匈奴大军即将的到来,妳认为他们先攻我们大夏那一处城池?”
只见国师身穿水墨纹路的服饰走近,摘下斗笠的她气质从容淡定,儒雅俊朗,手持象牙的折扇指着地图,说得头头是道。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夏的国师。
见她那笑容颇有点似风流少年的佻达,但却不失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