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布衣道:“对面的赌局开得能有多大?”
月轻言道:“以被吸引过的的筹码之大而论,眼下在赌的这一局,不是目前为止中土今年最大,也至少是夜月境内今年开出的最大赌局了。”
青云布衣道:“这些人,以何开局,竟能在这偏邑之地做成如此大的盘子?”
月轻言道:“一场斗局。”
“斗局?”青云布衣皱眉道:“难道他们是在赌眼前的夜月月牙之局?”
“要不然呢?剑出西山,夜月邀战月牙,还有比这更吸引人的赌局吗?”月轻言道:“三日之前,赌贴就已经从春风酒楼代笔发往各地。有资格收到赌贴的好赌之徒不多,但这场赌局的风闻已经传遍整个中土,好赌之徒纷纷闻风赶来入局。”
青云布衣道:“所以,你也收到赌贴。”
月轻言哈哈一笑道:“本正要启程月牙,恰逢海坊来邀,一举两得的好事,我岂会错过。”
“原来是为赴这场赌局啊!”青云布衣道:“与月牙镇的对局,谁来了我都不意外,唯独你月轻言会来,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你不是为赴夜月与月牙镇的约战,而是因有赌局才来。若我所料不错,你这一遭,定是不请自来。”
月轻言皱起眉头道:“桂花楼的人都喜欢像你这般用审讯的口吻说话的吗?”
青云布衣冷冷笑了笑,默而不语。
见气氛有些冷场,月轻言讪笑一声道:“也算不上不请自来,不过我正巧进了一趟宫,也正巧遇上宫后娘娘,宫后娘娘正巧缺个人手,所以,正巧我就来了。”
青云布衣又是冷笑一声,不无讽刺道:“真的好巧!”
“和桂花楼的人聊天真是无趣。好吧,我承认,确是我主动向宫后娘娘请缨才来的这里。”月轻言叹气一声道:“只有身在局中,我才能更好地确认我的筹码。虽然同为赌徒,但别人赌的是运气,而我赌的却是自己的努力。”
“赌的是自己的努力!”青云布衣难得露出一丝赞赏的脸色,他另看了月轻言一眼,点了点头,道:“我虽不谙赌局,但凭你说的这句话,你就已经不是一般的赌徒可比。”
“过誉,过誉了。”月轻言带着怂恿的口气道:“青云布衣,人生除了任务,也需要些消遣。你既已身在月牙镇,不妨也赌上一局,如何?”
“月轻言,我和你不同。我来这里,只为保证月牙镇中的之这一场约战按既定的规则执行,我身负王命在身,肩负裁决之职,自然要维护裁决公平,所以不能偏倚。你身在赌局之中,一定会尽力让赌局倾向你的筹码所在。若我赌了,亦然。”青云布衣说着摇了摇头道:“所以,我不能赌。”
月轻言略带不信的眼光,一脸狐疑地盯着青云布衣道:“青云布衣,你既是王上派遣,自然心归夜月。月牙之局,虽为裁决,但你当真能做到丝毫不偏倚夜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