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表情不断变换,恐惧、茫然、疑惑,最后化为深深的愤恨:“你……真能帮他们报仇?”
张佑眯起眼睛,轻轻点头。
男子犹豫了一会儿,忽然狠狠一咬牙。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们为什么不愿意透露诛仙教的消息?”
“因为……每次他们来抓诛仙教的的人,都会杀一些村民,说他们和诛仙教勾结……我们,不敢说!”
张佑皱起了眉头,“他们……干这事多久了?”
“有些日子了……开始的时候还不这么干,从两个月前,就开始乱杀人……”
“你们没想过逃?”
“逃不掉的!”男人神情苦涩,“监工盯着村子,谁要是敢跑,就会被打断腿!除非是……加入诛仙教。”
加入诛仙教?
张佑顿时恍然。
为什么之前打杀的那些武夫,穷成那个样子。
他们恐怕都是诛仙教收纳的炮灰。
张佑深吸了一口气,又道:“你们种植灵药,有没有好处?”
“从前会给银钱,后来就不给了……”
张佑站起身来,想了想又道:“其他村子也是这种情况吗?”
男人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仙长,你们高高在上,有神仙手段,我们这些庄稼人不敢招惹,可你们……总得给我们一条活路啊……灵药不好种,比种庄稼累的多,我们不怕累!可好好的田被你们占了,朝廷还要收粮税,我们累死累活的,连饭都吃不饱!还动不动就要打要杀……呜呜呜!”
男人说到悲伤处,捂着脑袋嚎啕大哭起来。
张佑沉默许久,又掏出一块银两,放在男人身前。
“他们都走了,现在没人盯着了。带着你娘走吧,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回来!”
转身出了茅屋。
目光闪烁片刻,张佑施展蚰蜒神行法,朝着青木镇疾驰而去。
青木镇距离陈家村十里,比邻清远河,附近多个村落依河而居,村民们靠打渔为生,捕获的鱼获就到青木镇贩卖。
到了镇上,张佑花了点银子,找人打听了一下,得知闫青等人半个时辰前进了镇子,去了鸿福酒楼方向。
张佑找了家裁缝铺,买了一件不起眼的灰色布袍,戴了斗笠,来到了鸿福酒楼。
进了酒楼,张佑略微一打量,就看到了坐在一张桌上喝酒的闫青几人。
张佑低着头到一处角落坐下,点了一碗面,默默的吃着。
酒楼有不少客人,闫青等人说话也不防备,张佑集中心神,聆听他们的谈话。
“那鲜于枢靠不靠谱?不会自己带着东西跑了吧?”闫青道。
胡癞子声音响起:“执事放心,合作这么久了,那诛仙教也尝到了甜头,应该不会有意外。”
闫青点点头:“小心点,要是让帮里知道,咱们死无葬身之地。”
胡癞子嘿嘿笑了一声:“闫执事放心,这次做足了戏,肯定不会有人怀疑……只是可惜了,张佑那小子不愿来,要不然可以一石二鸟了!”
闫青咂了咂嘴:“本想收拾他的!不过在这当口,也没必要惹上左韶翁,平白添些麻烦!你们少喝点,回头办完事,我请你们去翠春楼。”
“多谢闫执事!”几人一听到翠春楼,顿时眉开眼笑。
张佑吃完面之后,没再听到他们说什么隐秘,便离开了酒楼,在街口一个角落远远的盯梢。
傍晚时分,闫青等人醉醺醺的出来,结伴朝着镇外走去。
张佑悄悄的跟上。
一路出了青木镇,辗转之后,来到了清远河边。
沿着河道而行,渐渐到人烟稀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