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的粮饷看着是没凑够了。
赵鹤天开场的时候就说过,拍卖所得的一半,是要返还给执笔人的。
魏忠贤当然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皇商们是为了贿赂陛下,希望能够继续保住自己的皇商的位置。
做皇商不只是明面上挣了一点钱,还有很多隐性收入,皇商所拿到的一些过路条,带的可不仅仅明面上合规的货物,还带了很多见不得人的货物出塞,这都是暴利。
也有些商人想巴结某位高官,但是没有门路的,今天这个拍卖会所拍的某位高官的字画,就成了敲门砖。
他们用钱买这些人的墨宝,就是为了与这些人搭路子。
要不然,就这些墨宝谁会出高价来买,这也是变相的公然行贿,还是陛下允许的行贿,为的就是筹集西南粮饷。
不止魏忠贤想得明白,旁边的朱由校也想得明白。
他觉得这个拍卖会已经结束了,甚至是觉得有些无趣,打算回到皇宫去了,剩下这些墨宝都是出自一些知府知县之类的小官。
他们所写的字一般,权势也一般,真正的大商人求不到这些人的头上,字画估计是拍卖不出什么价钱了。
朱由校有些担忧地看一下赵鹤天,这也算是出师未捷了,第1次为陛下办事,就没达到既定目标。
朱由校有点担心赵鹤天受不了这個刺激,实际上赵鹤天能做到这种程度,他心里已经很满意了。
魏忠贤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可是谁想到赵鹤天的嘴角,竟然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魏忠贤慢慢感觉到事情恐怕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接下来推出的一些作品,作者虽都是一些小官,在文坛上也都没什么名气,可这些小官员的作品,却依然受到了热捧。
牙人指着上面的一幅‘难得糊涂’,说道:“这便是韶州府高开昌知府的名作了。”
“相信众人看得出,这个墨宝一看就十分不凡……”
前面已经拍卖了太多的墨宝,牙人也没有太多的形容词了,但是他仍费力地卖弄着嘴皮子,想要把这画推出去。
这个拍卖会要是搞得成功,搞得完美,过后,他有100两银子的酬劳。
这个酬劳相当高,只是他对于这幅字画能否卖出去,也没有太多的信心。
前面的那些墨宝,作者不是高官权贵,就是简在帝心的人物,这韶州府知府算啥玩意儿?
他介绍完之后,朗声说道,“这副墨宝的起拍价两千两银子。”
魏忠贤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两千两银子,这个价是确实不错,不知两千两银子能买多少的粮食?”
“区区一个知府。也敢开这样的大口气。咱家看这墨宝必定不能够成交。”
说着,他还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赵鹤天,心里冷哼一声,就看你接下来这个窟窿该如何去补。
朱由校也有些担心,看着赵鹤天说道:“赵爱卿,这区区一个知府所写的墨宝,便要起拍2000两银子,未免有些高了。”
“实在不行就降价促销吧,能挣多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