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话音刚落,似乎被某个念头所触动,他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魏忠贤,双眼微眯,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这道眼神令魏忠贤心生寒意,不禁打了个哆嗦,他敏锐地感觉到,朱由校心中似乎正在酝酿着某种不祥的风暴。
果不其然,朱由校沉思片刻后开口道:“但田尔耕向朕密奏,乃是私底下的事务,今后便无需再对田尔耕多加干涉。”
“然而,在明面上,田尔耕仍归你魏忠贤节制。此外,这次针对那些不从的东林党官员的行动,也须得由你魏忠贤亲自下令,以你的名义行事。”
魏忠贤的心沉了下去,他终于明白自己不安的来源。朱由校此举无异于将他推向风口浪尖,让他成为东林党的眼中钉,肉中刺。
过往与东林党的争斗,不过是权力的压制,将异己者逼回乡野,埋首黄沙,如今却要直接动用锦衣卫之力,彻底清算他们。
魏忠贤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若是陛下有令,奴婢自然甘愿肩负此责。”
朱由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淡淡说道:“好了,你先退下吧,朕还有要事与赵爱卿相商。”
朱由校转身离去,魏忠贤心中五味杂陈,往昔的朱由校并非如此冷酷,他再度瞥了一眼赵鹤天,只得默默退出。
待魏忠贤离开后,朱由校转回头,目光投向赵鹤天,问道:“你觉得魏忠贤此人如何?”
赵鹤天没想到朱由校会问及此事,他沉吟片刻,决定坦诚相告:“魏忠贤行事虽不择手段,却也算得上光明磊落,他是名副其实的小人。”
“不过,他对手下的管理确实宽松,但这也恰如其分地契合了他的身份,以及他嚣张跋扈的行事风格。”
“治文官之道需用非文官之术,陛下目前仍需倚重魏忠贤。”
朱由校听罢,哈哈大笑,指着赵鹤天笑道:“你这番话说得倒是中肯,朕也有同感,重用他的日子还长着呢。”
朱由校笑意盈盈地继续说道:“朕留下你,是想与你商讨那叶逢春之事。”
“你向叶逢春索要十万两银子,这不算什么大数目。今后每年你自己留一万两,其余九万两交予朕即可。”
赵鹤天面带微笑,“陛下办事果然公正无私。”
朱由校笑声更甚,“可没有人敢如此与朕交谈,纵然是朋友兄弟,该分的还是要分清。”
赵鹤天一拱手,“能得一万两银子,臣已心满意足。”
“臣当这個锦衣卫千户,便是十年也搞不来1万两银子。”
当然赵鹤天这个十年,那肯定是按照正当的手法的,如果按照见不得人的收入,那肯定会更多。
朱由校有些不理解,“不过,你找叶逢春要他的销售渠道干什么?”
赵鹤天说道:“陛下,臣就是想要卖东西。”
朱由校来了几分兴趣,说道:“哦?你准备卖什么东西?”
“他们那些海商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这是事实。”
“他们神通广大,他们从大明不止往外卖丝绸与茶叶之类的东西,他们应该也都有往外卖其他的一些奇珍,他们估计也出手了不少吧。”
他看了看朱由校说道:“可以给他们卖一些真正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