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天看了看众人的脸色,不急不慢地说道,“我的建议虽然并非一定有多大的用,也可以为众位开拓思维。”
“如今非要堵住我的嘴,莫非是怕我给出的建议,丢了众人的脸面不成?”
“陛下都让我给建议了,你现在是不想让陛下听到其他不同的看法,往大的说,你这是在阻挠劲听,这是在遮蔽天子耳目,是不是有反心了?”
朱由校听到了这句话,哈哈大笑鼓掌说道,“妙极!”“妙极!”
这一番拉扯下来,让黄立极都有点惊讶,没想到赵鹤天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看着不像个武官,倒像是个在朝廷上扯皮多年的文官老油子。
赵鹤天用词不算是多么出类拔萃,说的话也不是条条在理,但是这盖帽子的手段,那真是一绝啊!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赵鹤天,眼神之中带有几分遗憾,婉惜赵鹤天是個武官。
若赵鹤天是个文官,必定是个天选文官,他一定要收归麾下,引为与衣钵传人,将满身绝学倾囊相授。
毕竟文官所需要的那点手段,赵鹤天都已经熟练了。
比如说狗仗人势,比如说给人家戴帽子,又比如说阿谀奉承,赵鹤天样样绝活都齐全。
这是个好苗子,可惜了,黄立极注定跟赵鹤天尿不到一个壶里面去。
黄立极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要你说,你非要说!”
“若说出来的都是些下等计策,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丢脸的还是你自己。”
“你自己到时候就莫怪我们言之不预了!”
赵鹤天对着朱由校一拱手,“陛下,我认为王首辅所提的这一个建议,有太多的漏洞。”
“朝廷派兵攻打建奴,问题倒不是很大,可可万军队数量也不少了。,他们的后勤辎重该如何供给?”
黄立极老哼一声,他还以为赵鹤天会有什么高见,没想到憋了那么久,就出来这么一个说法。
朱由校还没说话,他走出来接话道,“现在国库还有点剩余,可以理应足够让五万大军坚持一个月的了。”
赵鹤天看了他一眼,说道,“若是陷入持久战,那又该如何呢?”
“五万军队东出,未必就能够一路平推了。”
“之前我们在野战的时候,都没有占有什么太多的便宜,何况现在对方是在守城,我们是在攻城,被拖入持久战,是必然的事情。”
“拖的时间如果够久了,建奴的内部完成了整合,这又应该如何应付?”
“朝廷现在的粮饷,能够坚持让朝廷主动出击,打三个月的仗吗?”
黄立极不说话了,他不得不承认,朝廷根本就没有支持5万军队三个月所需的粮饷。
他看着赵鹤天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朝廷所上的那点结余,还是赵鹤天上次搞拍卖会挣过来的。
他心里又不高兴了,拍卖会显然能搞到更多的银子,可陛下刚好交给了赵鹤天。
他们就像看到自己的银子流出去,一想到这个,他们都半宿半宿睡不着。
朱由校也松了一口气,心想去看一下赵鹤天,他心里的话,终于有人说出来了。
朱由校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言语之中也带有几分惋惜,显然也觉得这一次是很好的机会,只是又觉得风险太大。
“赵爱卿说的是有道理的,朕是真的担心战事变成持久战,这会让我们无法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