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天这个说完此言之后,朱由校的脸色更差了。
他眼看着事情要坏,又连忙岔开了话题,说道,“陛下,不知是否可以告诉我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好让我们以研判一番,了解如今建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以免再误判了局势。”
“这是最重要的事情,丝毫纰漏
都出不得,还请陛下不要见怪。”
众官员都看向张瑞图,忍不住对张瑞图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张瑞图说话是真有水平,说起来好像是认错,其实一想又什么错都没有。
他只说自己被误导,还把辽东的将领推出来挡刀。
朱由校也拿辽东的那一群将领没办法,最多发一封圣旨过去训斥一番,辽将还是继续在辽东当他们的地头蛇。
张瑞图甚至还明里暗里的说,赵鹤天达成的效果可能是夸大其词的,找出朱由校要战报,就是想从赵鹤天的这封战报里面找出漏洞。
朱由校看到这些人到如今还是这副态度,心中更是恼怒。
他直接把手里的战报扔了出来,说道,“你们要看战报,那朕就给你们看。”
张瑞图连忙接过的那封战报,细细地看了起来。
无论如何,他也还是有点无法接受事实。
明明赵鹤天的这条计策是完全没有可能成功的,怎么突然成功。
在他看来,这里面恐怕有很多的猫腻在。
他非要找出赵鹤天这封战报里面的漏洞,戳破赵鹤天虚伪的面目,借着这個机会把他的罪名给定了下来。
一开始的时候,张瑞图满脸的自信,可越看信,脸色就越不对劲,脸上的笑容没有了。
他伪装的笑容都伪装不出来,脸上闪过了几分惊讶,看得出这封战报给了他很大的震撼。
在场的官员们也发现不对了,对这份战报上面的内容,感到更加好奇了。
张瑞图看完了战报,竟然也和刚才的朱由校一样闭上了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他再睁开眼睛,看着赵鹤天的时候,眼神里面有些敬佩,也有些畏惧,忍不住感慨的一声,“赵大人心思精宓,实属罕见。”
“一环扣着一环,几条计策既相互独立,又相辅相成,建奴这一次遭遇了极大的损失。”
“赵大人决胜千里之外,我们辽东边境,只怕真要迎来10年的和平了。”
众人听到这话,心里是更加的好奇。
他们没想到连张瑞图都这样说了,旁边的黄立极走了出来,看着朱由校说道,“陛下,可否把这份战报给我们轮流看一下?”
朱由校点了点头,张瑞图叹了口气,他只知道黄立极的意思,还是想要轮流看一看这封战报,找出里面的漏洞。
他把手里的战报递出去,心里想的是,想要从这战报里面找出漏洞,根本不可能的。
他混了朝廷几十年,每次边军来的战报,他只需要粗粗看一眼,就能够看得出这份战报里面的水分有多大,有没有夸大的成分。
他这一手历经岁月所练出来的本事,从来没有试过失手。
以他来看,赵鹤天的这封战报,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虚假。
其他人把战报轮流看了一轮,众人又看向赵鹤天,心里面都充满了惊骇,感觉到头皮发麻。
这赵鹤天实在是太过阴险了,明面上赵鹤天只是使了一条计策,实际赵鹤天用的是几条计策。
从他一开始跟阿巴亥勾连起来给阿巴亥送物资,恐怕赵鹤天就已经打算好了。
尤其是赵鹤天送的这批兵器,恐怕赵鹤天也是知道肯定有用的。
再到后来,他们竟发现赵鹤天竟还收买了黄台吉身边的侍卫,直接把黄台吉给行刺了。
赵鹤天再借着黄台吉生死未知的机会,又使用了暗子,引发了黄台吉手下跟阿巴亥之间的战争,甚至直接把代善也卷入其中。
沈阳城里一夜之间,杀得昏天暗地的,几千士兵说没就没了,给建奴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这二三十年来,朝廷跟建奴便是真刀真枪地干,便是一衣投入几万军队,单次战果也绝对没有赵鹤天这次那么大。
赵鹤天这是一个人,都顶得上一支军队了。
他们只听说过汉唐时一人灭一国,他们以为这段过往的历史,根本无法再重现。
可是赵鹤天却当着他们的面,玩了一手好计谋,就只给出了一些烂铜烂铁,许诺出了几个官位爵位,竟然就把这盘棋给盘活了,差点把建奴都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