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斜靠着那把宽大的仿古木椅,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还握着那本古籍,直到纪筱竹走近身边时,他这才抬头看了看对方。
这一眼,看的是宋子骐心脏停跳一拍。魏先生肤色微黑,五官立体,深邃的双眼仿佛能轻易看穿别人的心灵,只是不知为什么,看面相明明年纪并不是很老的他,头发却已然花白。
魏先生不慌不忙的放下手里握的古籍,抬手接过纪筱竹递上来的信封,慢条斯理的拆开,取出信件,低头看了起来。
宋子骐有生来第一次看到如此有王者风范的男人,怎么看都要比石老板还要有气魄,他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看到魏先生接过信的一霎那,他居然鬼使神差的想起青岛那晚空盒子事件。
他心说:“石老板,你可千万别又弄出个空信封事件,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今天可要小命怕要不保。”
不过好在石老板在这么关键时刻没有幽默一次,宋子骐偷偷松了口气。
魏先生看的很认真,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了看站在门口,表情阴阳不定的小子,猜想这送信小子接下来该不会干出夺门而逃的事吧。
“你就是宋子骐?这信是你从青岛带来的。”魏先生的声音如同他的相貌一样冰冷,酷劲十足。他将看完的信工工整整叠好,重新塞回信封,放在面前的木桌上。
“是的。”宋子骐紧张的回答,不知为何忽然感觉有这人在的房间,即使三伏酷暑天都会让人寒意十足,根本不用开空调,很节约能源。
“如此说来你应当早已经清楚,此信的内容。”
“不清楚,石老板没允许我看这信。”宋子骐老实的回答,其实他也有些后悔没看,猜测信的内容不会是卖身契吧,老板想把他卖给这座冰山。
很明显宋子骐想得太多了,太过于杞人忧天。
“你的老板没看错人,你会是个不错的员工,所以从现在起,你和纪筱竹暂时跟着我干,听我调遣。”魏先生泰然自若的开口,说出来的话好似北京里四月和煦春风般温暖人心。
“啊!”宋子骐愣住了,心想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这座冰山当真看上我了?想让我跟他共事?这是什么世道啊,一想到让要和这么冰冷的家伙在一起,宋子骐就遍体生寒。
直到后来,宋子骐才明白,石老板让他千里迢迢带给魏先生的那封信,是有关他的介绍信。
“事情起了变故,从六月五日起,我们石老板就联系不上马超先生了,经过我们后来证实,马先生确实失踪了,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那件玉佛。”纪筱竹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不顾此时她的眼中也渐渐出现些焦急。
宋子骐这才知道自家老板要处理的事情有多重要,六月五日正是他来昆明的那一天。
“难道说马先生他反悔了?不想卖玉佛了。”宋子骐大感疑惑的问,如果真是这样,他这趟昆明之行算是白跑了。
“不可能。”纪筱竹轻声反驳:“我见过马先生,相信以他秉性是不回这么做的,而且他对我们这次交易是深思熟虑过的,不可能临时毁约。即使他临时改变主意,我们也不会为难他的,所以马先生根本不需要躲藏起来。”
“如此说来,还有其他人在胁迫过他?”魏先生冷静的开口。
“是的,还有肖仕途曾因这尊玉佛找过马先生的麻烦,他也曾对我们的人动过手。”
只要一提到这个人的名字,宋子骐就气得直咬牙。
“还有这样的事。”魏先生思索起来。
在场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不过塑宋子骐还是看到有个青年一言不发,那人临窗抱臂而立,只是静静地关注事态的发展,此人相貌出众,可谓是美如冠玉,仪表堂堂。
那个青年有着令人过目难忘的容颜,不过这并不是宋子骐留意那个青年的原因。而是他察觉到纪筱竹从一进这间大办公室起,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瞄向临窗而立的那个人。
宋子骐认识纪筱竹时间也不短了,比较了解她的为人,才会认为她今天的行为很反常。同时他敏感的意识到自己的情敌出现了。
现场一度议论纷纷,嘈杂犹如交易市场,魏先生深感头痛的摆摆手,在场的人马上一起收声。
他问纪筱竹:“那么石崇山他是如何看待马超失踪的事。而且有迹象表明造成马超失踪的祸首是肖仕途吗?”
“魏先生,实在很抱歉,我们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意外,石老板对此事非常上心,已经开始着手彻查此事,具体情况尚不明确。但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肖仕途没有得到玉佛,当然即使让他的手,我们也会想办法夺回来。”纪筱竹仍旧镇静自若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