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筱竹的心态是特别坦然,不过宋子骐还是不放心她,几乎不愿离开她的身边。最终在魏先生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的上路了。
之后行程的艰辛与前些日子简直不能同日而语,那时是跟在坏蛋男三人组的后面悄悄进行,这三人完全一副出来旅游的姿态行进。
宋子骐他们紧随其后不紧不慢的尾随,一路走来与山玩水一般,丝毫不觉辛苦。不过这次可没那么好运了。
这回魏先生不但要他们风餐露宿,更直接发展为日夜兼程,这一路上宋子骐被折磨的够呛,身心感到无比疲惫,不过还是很庆幸纪筱竹没有跟着一起来,不用陪他们这伙老爷们一起吃苦。
从六月开始,云南已经进入雨季,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雨增加行动难度。魏先生让大家暂时停止行进,找出雨衣给几位穿上,才忙着赶来。
幸而这里下雨迅猛,停雨也仓促。很快雨过天晴,只是林间潮湿,更增加大家的不适感。
行到第二天,平头本来就有些身体不适,再加上他的头无故破了,两耳至今还嗡嗡作响,看四周金星伴银星齐飞。借着一腔怨气,竟然想耍熊不走了。
宋子骐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焦急万分,心想你这家伙也不会审势度势,没见到魏先生已经为此事肝火大动了吗?万一真把他惹急眼,你这家伙可要彻底歇菜了。
魏先生见平头坐在地上放赖不走,异常愤怒,正要发作之际,他注意到其他人也是一身疲惫的样子,也有些心软,他很清楚山路难走。
尤其是这深山野林,根本没有道路可走,硬要行动起来更是痛苦万分,他对大家的辛苦是心知肚明,深知大家都已体力透支,只是谁都嘴上不说。
魏先生叹了口气,道:“宋子骐和浩子原地待命。”说着指了指平头:“顺便看牢他,我和云瞳带着另一个战俘去前面探路。”
宋子骐和浩子闻言大松口气,交待完毕后魏先生带着另外两人出发了。
“你先休息一会我看着这个家伙。”难得浩子如此体贴的对待宋子骐。
宋子骐的确很累,毕竟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如此深入大山的探险,简直太刺激了(当然他现在还想象不到,在此之后还会有更加刺激和精彩的人生等待着他)。
不过他确实是累坏了,浑身酸痛,腿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于是他背靠一棵大树,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
宋子骐确实睡着了,还做了几个不太好的梦,原因可能是近日来赶路赶得太辛苦,连睡梦中也不踏实,而且睡觉的环境太差,一觉醒来时,腰酸背痛、苦不堪言。
他扭动一下僵硬的脖子,发现浩子不知何时也睡了,还抱着背包打呼噜,睡得香甜。
他忍不住嘲笑浩子像个考拉熊,但下一秒钟却马上警觉起来,原来平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他吓得大惊失色,连忙过去拍醒浩子。
浩子正在酣然入梦,冷不防被人叫醒,当场就发起脾气:“小骐子,你在干什么!”
宋子骐没空去安抚他的坏脾气,托口而出:“那个平头不见了!”
“谁不见了?”浩子刚睡醒,还有些迷儿巴登的,一时没理解宋子骐话里的意思。
宋子骐明白浩子没有理解,只好解释:“魏先生让我们监视的那个战俘不见了!”
浩子眼珠一转,看看平头待过的地方,果然不见他的人影。他惊出一身冷汗,话也说不利索了:“他……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你问我,让我问谁去?明明是你让我先休息一会的,谁会想到连你也睡着了。”
浩子一想也对,是他让宋子骐休息的,这怨不得他人。结果他太疲倦了,才会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真是大意失荆州。
宋子骐看着浩子懊恼的样子,只好安慰他:“也许那个留平头的男人只想上个厕所,毕竟这人质也有隐私权,他不想我们看见他如厕的模样,所以找个背静的地方如厕,说不定过一会就会回来。”
没想到浩子听到后却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沈聪说你的想法很奇怪,看来不是在骗人。你这个家伙的脑结构确实与众不同,事情都火烧眉毛了,还有时间想这么荒唐的想法,果然是个奇葩。”
“我只是喜欢凡事都往好处想嘛。”宋子骐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难道他们更期待平头会一去不回?宋子骐忽然想到一件事:“不过还好平头他还有良心,只是趁我们入睡时一个人逃了,还没狠心到杀了我们再上路。”
光听他这么说,浩子就一个头两个大了,他连忙打断宋子骐:“你说魏先生待会回来,知道我们把战俘看丢了,他会怎么收拾我们。”
心中想起那个媲美千年雪神的冷酷身影,宋子骐有一些不寒而栗。
“不如这样,我们跑路吧。”浩子提出建议:“你也听我说过一些关于魏先生的传闻,对他的为人有一定了解,我们如果留下来也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