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罗列,飞觞行令,近来有个老王爷死了,有个陵墓的事情,贾政对杨缓说了几句,打算让他和秦业转说几句,但贾政也不愿多说,一顿饭也就越吃气氛越淡。
贾琏有一肚子的荤话,可当这些长辈的面,一句不敢说,贾蓉吃酒,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除了一两时的笑。
一时宴罢,杨缓起身,掸掸衣裳,起身离去,才至院门,便见贾宝玉追着林黛玉出来,“你今儿是怎么了?像是有什么心思。”
黛玉转身,恰巧看见了杨缓,肚子里的话又缩了回去,杨缓见宝玉看来,笑道:“好酒好菜。”
“姐夫可吃尽兴了?”
杨缓颔首,从容而去,黛玉只觉有些自惭形秽,他都没往心里去,她觉得身子像脏了似的。
无论如何,被杨缓拥抱的事情,黛玉怎么也开不了口,宝玉百问不得,说了几句气话,黛玉流泪而去,宝玉也赌气回屋里闷坐。
闲话休提,光阴荏苒,转眼就是第二天。兵备院又是一大堆的事儿。
杨缓早早去了,马车进入兵备院后不久,他就觉得不对,前面拦着一道栅栏,燕远下车指挥人,四下又无人,只得自个儿和车夫动手,不想,一旁的树荫里窜出了三个手持铁棍的人,都是八尺大汉,燕远看着面生。
为首的人道:“今儿是为了给你们一些教训。”
说着,把燕远、车夫打倒在地,拳打脚踢,杨缓当然没能避免,腹部挨了好几脚,打得嘴角出血。
那三人打了人就走,杨缓猎着嘴,从地上站了起来,再看车夫、燕远,都被打得嘴角淌血。
“这事儿没完!”杨缓攥紧了拳头。
长官在衙门内被打,再兵备院自然是一件大事,看门的,巡逻的,都少不了被杨缓叫来问话,那些负责这些区块的吏首,都提着心吊着胆,害怕吃上瓜落。
问了半天,杨缓也没问出什么端倪,想来也是,有这本事的,不是一般人,他们也不要他的命。
难不成真的只是为了教训一顿?
杨缓得罪的人太多,可若让他此时想,谷灵秀就很像是幕后人,活着说是楚王。
自己的那位表哥,那日可是很不愉快呢。
杨缓怀疑的主要就是这连个,但她的怀疑也没有很久,一桩事情来了。
兵备院发了一桩贪污案,锦衣军查出兵备院里有人倒腾军械,大发其财,上午时候来的人,下午,杨缓就被送进了狱神庙。
“今儿出门没看黄历?”杨缓才进牢房,又有一人走了进来,他是兵备院火器司的一个官员,此时说道:“太爷,有件事,我想说出来,大概有些帮助。”
“什么?”
“那日在兴月楼死的人,就是金弘历。”
杨缓皱起眉头,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郑遂来查案的那个爆炸的下午。
“你认得他?”
“就是见过。”那官员摇头道:“说不上熟,这些日子也不知他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