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功的习惯让风宁起的很早,与京师此时还是一片寂静不同,乡村的早晨虽是弥漫着晨雾,却是鸡鸣狗吠热闹的很。待运功并打拳结束,一早在灶间忙活的车奉朝母亲也端了吃食出来,老人很淳朴,听说儿子在外便是受这小郎君照顾,且战时还托人送来粮食物件,更是热情,忙摆了手艺,一大早便煮了鸡子宰了鸭,又做了白面馒头,只希望小郎君别嫌弃才好。
风宁当然不会嫌弃,有馒头、米粥与水煮蛋还有什么不满意,不过油腻腻的鸭子大早上就还是算了。
远山如黛、碧天朦朦,像极了在萧家村时的情景,平静……正在装文艺的风宁瞅着从后头屋子里磨出来的车奉朝叹了口气,早间帮着老妇人准备早餐的姑娘住的是那间房吧?这是什么伦理剧的展开?
“师傅……”被注意到的车奉朝只得垂着脑袋过来:“别误会啊~那是我媳妇儿……”
“……”风宁悚然,有了媳妇丢下先不说,那历史上可是一丢数十年啊……这傻孩子难不成是个绝情的货色?可你脸红个毛啊!
“春娘她……”
“奉朝啊……”风宁干咳两声:“不若你先……”
“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留在这儿!”
“……我是说要不要多留几日……”
“不成!师傅,按时上路吧,此处离着京师太近。”
风宁笑着应了,这孩子虽是长在封建社会,秉性难免尊崇了些,可到底是个聪明有决断的,还算有救。一行人待浓雾散去便告辞离去,走出好远,风宁回头还能瞧见那叫春娘的女子与老夫人立在村口。
不敢再挑战马车的风宁化好妆后只得跨马而行,倒是便宜了车奉朝与沈修原,这样冷的天气没人想在外头吹冷风,就连阿蛮也哆嗦着道:“不若小郎你来驾车吧,在外头吹着风许就不晕了。”
风宁一愣,想了想也有道理便也应下了,倒是真如现代那些晕车的人所说,再晕车的人作为驾驶员也不晕,这话很有道理,自从当了车夫之后,风宁倒是精神的很,冷是冷了些,技术也差了些,可至少不会半死不活,也算是好事了。
待出了山又行上几日,直到上了官道,这折磨才止了去。风宁回到暖洋洋的车厢的怀抱,对大山深恶痛绝起来。
“师傅,咱们这马车太显眼了些。”车奉朝不知风宁为什么选了这车,虽是外部瞧着老旧,可这四轮马车是安西那边儿特别为风宁制的,被人瞧了不是多些麻烦吗?而且出来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一旦消息走漏,可不妙。
“是太显眼了。”风宁掀了车帘子往外瞅,此时道上右面高山左面是高出河岸的矮坡,前头还有往山上的岔路:“这附近你们谁来过?”后世发展太快,除了藏区那些偏僻的地方外,国内基本地方的地貌与现在早已没有一点关系,只知大概是后世湖北地界,别的却是再也不清楚了。
“按着咱们现在的脚程估摸着再走上六七日可到峡州地界。”沈修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