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怀闭目施法,二十四张白缎瞬间化为乌有。
人在薛离手上,毁了这些白缎无济于事。孙怀当然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姜心看到。薛离此举,不仅是震慑他,也是要征服姜心,在孙怀身边安插一个眼线。
姜心不用看,只听薛离这几句话,就什么都明白了。她眼中噙满泪水,对薛离感激不尽。
灵猿再次传音入密:“装得差不多了,还不快走?我的法术很快就要消失了。”
薛离连忙把话风一转:“仪式可不能太寒酸,别刻薄了孤王的人。”
“一定是玄门最隆重的。”
“千万别忘记谢孤王这个大媒人。你们青梅竹马,被人横刀夺爱,孤王最看不得棒打鸳鸯的事。成人之美,乃平生最大乐事!哈哈哈。”
薛离仰天大笑,扬长而去。
“谢殿下隆恩!”孙怀忍着冲天怒气,一躬到地,许久未起,以掩藏他脸上抽搐的肌肉。
薛离前脚一走,孙怀只觉得胸中憋闷难耐,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仰面摔倒。
三天后,孙怀才渐渐醒转,心中郁闷半点未减。
杀身不是最残忍的惩罚,诛心才是!
薛离不仅要诛心,还要凌迟!
让他承受一生一世的诛心之苦,还要让他感恩戴德,无处申冤!
孙怀越想越恨,唤来孙愉,当着他的面,命人去御下院给暮元要一次补试机会。
孙愉心领神会,暗暗叫苦,搜肠刮肚的想着如何渡这一劫。
都是孙愉惹的事,他屡次告诫孙愉,不要得罪薛离,孙愉就是听不进去!
孙怀想骂他一顿,却无从开口;想打他一顿,出口恶气,却连打人的力气都耗尽了,怒斥道:“你立即去虚心院,向殿下谢罪!”
孙愉转身刚要走,孙怀叫住了他。
“执事大人,还有何吩咐?”孙愉战战兢兢,陪着小心。
“就这么空手去吗?”
“我这就去备份厚礼。”
“礼物我已经替你备好了,你拿上它,立刻就去,不许耽搁。”
孙愉顺着孙怀的手指看去,墙角放着两个大礼盒,显然是与薛离达成了某种默契。
他如堕冰窟,有一种被兄弟出卖的感觉,又得罪不起孙怀,只能先忍气吞声,连忙拎起礼盒,逃也似的往外走。
只听身后“当啷”一声响,吓得他停住脚步,扭头观瞧。
孙怀将一把宝剑扔在地上,冷冷的说:“若不能让殿下满意,就以此剑自绝吧。”
孙愉见堂兄如此绝决,更加惶恐,心中悔恨,却无济于事,明知此行凶险,必受屈辱,也只得硬着头皮来到虚心院。
薛离看到孙愉,命令暮元:“关门!虚心院不欢迎他!”
孙愉苦着一张脸,在心里嘀咕一句:“挨打还得求人吗?”